的船隻漸行遠去,只留下兩道孤零零的白影,卓立江中。
踩著滾滾江水,二人猶如謫仙,悠閒地靜候來人。
墨竹境界之上便可僅僅藉助江水浮力立足江上不至下沉,若不是因為坐船方便些,雲狂和柳西月大可直接在江面上走過去。
二人足下穩健,定定看著後方浩浩湯湯行駛而來的十幾艘大船,突地,不約而同皺了皺柳眉,將目光麓集到正中心那一艘樓船的頂端,仰首望去,神色不由變得愈發驚駭。
明燈般的氣息!亦是明燈般的存在!
那人一身不知道什麼製材做成的亮銀色衣裝,在月光下愈發鋥亮炫目,手握著一把烏溜漆黑比他人還要高出一截的斬月長刀,站在那最高的樓船船頂,猶如黑夜裡一顆耀眼的明星,那般的出塵高傲,渾身上下皆是犀利可怖的氣勢!
他,眉眼如畫,兩道劍眉冷傲地斜飛入鬢,瞳眸黑幽深邃冷漠無波,殷紅薄唇抿得緊緊,烏髮高束成馬尾,一身靈秀,不苟言笑。
竟是一個猶如瓷娃娃般絕美的少年!
“天竹高手?有沒有搞錯?柳西月腳下一滑,險些摔入江中。
雲狂同樣皺著眉,瞧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事實。
這大陸上的天竹高手她應該都已經多多少少有接觸過,認識過了,這一位看起來和她年齡差不多大的年輕公子,竟然也是天竹高手!他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見到雲狂二人,遠處船上的兵士個個露出警惕凝重之色,紛紛亮出武器,張開弓箭,那白日裡被嚇得不輕的鐵甲將軍則是遠遠躲到了後方的船隊之中,仰頭瞧著頭上的那位祖宗,唉聲連連。
明明不想追擊的,這位聽了當時的大概情況卻非要大張旗鼓地追了出來,這一位的身份非同小可,連上面的人物都絲毫不敢怠慢,他哪裡敢反駁半個字。
樓船漸漸接近二人,雕塑般的銀凱少年這才緩緩瞥過雲狂,滄江之上,兩名年輕的絕世公子,一高一低,兩雙黝黑的眼睛在空中交匯,瞬間擦出了明亮的火花。
果然是滄浪劍!”少年的眸色停在雲狂被上,神色突地微微一變。
是又如何”,雲狂悠閒地翻手撥劍,微笑問道,心念卻是緊緊鎖在銀凱少年身上,她已然感覺到了對方那股極為強烈的氣勢,這絕非友善之態,沒想到滄浪一出,竟惹來這般的麻煩了。
此乃我門神兵,你沒有資格拿著它!交出滄浪,我便放你一各生路!,銀凱少年冰冰冷冷地說道,黝黑的長刀吞吐著淡淡鋒芒。
你威脅我。”眯起星眸,雲狂一聲冷笑“這世界上還從沒有人能威脅我成功,你是不是也要試試”,
劍柄悄然轉動,靈霧在瞬息之中悄然裹住全身,整個人散發著星星點點的白芒。
不管他是何方神聖,對於這種極不講理的家伏,雲狂從不會憐憫留手,就葺他真是個瓷娃娃,她也會乾脆地將他砸碎!
哼,神兵御氣,你以為只有你能嗎。”銀凱少年也是一聲冷笑,斬月長刀向前一指,一股澎湃的白色靈霧也瞬間席捲了周身,銀色衣甲合著光霧更加明亮,此時的他簡直就像是一顆太陽那般耀眼!
柳西月在一旁怔了怔,駭然驚道:“那把刀也是天地神兵,該死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世上沒什麼事情是獨一無二的,不論是滄浪斬月,還是年輕高手,不要真的以為你就是天下第一,銀凱少年冷如冰泉的聲音嘲諷地說道,江心月下,散發著空靈悠然,宛如天音。
船隊行駛到現在,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眼看著就要對著雲狂和柳西月撞了上來!
雲狂黑瞳中的驚訝卻是一點一點慢慢褪去,留下自信淡定的精芒,淡然笑道:那我不妨告訴你,我柳雲狂,的確就是獨一無二,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