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兒貿然出走,月夫人已是心亂如麻,見張烈也要走,她更是忐忑,道:“三郎,你要小心啊。”
張烈道:“月兒,你見我張仲堅怕過誰?放心吧,我一定會將玉兒安全帶回的。”
將族中事項託付元長老他們後,張烈已備下了一輛馬車,帶著陳靖仇和小雪向東北而去。一路打探,問有沒有拓跋玉兒這般一個女孩子的行蹤,先前還能打聽到,到了東北的盧家渡,卻斷了訊息。盧家渡可以直通永濟渠,永濟渠就是大運河,當時開鑿未久,花費了不知多少人工財物,但開鑿後對南北船運大有裨益,因此盧家渡雖然興起未久,倒也熱鬧。到了渡口,卻見渡口盡是船隻,但船伕說這些船都已被僱走,竟連一艘閒的都沒有。陳靖仇大感詫異,問是誰會如此大手筆,那船伕道:“是宮中派出的一位韓公公。”
陳靖仇道:“韓公公要那麼多船幹什麼?”
船伕嘆道:“聽說,韓公公是奉旨押送一個什麼鼎,順便沿途選秀女的。這年頭,皇帝要什麼就是什麼,不要說船,他要選誰家的女孩兒進宮,那家人哪敢說個不字。他選了好幾百,這些船還不夠用呢。”他看了看跟在陳靖仇身後的小雪,小聲道,“公子,你帶著令妹,可別這樣亂走,萬一被官軍看到,只怕會被抓她去當秀女。”
一聽韓公公是押什麼鼎的,陳靖仇心中便是一動,心想:神農鼎說不定便在船上。但他們在盧家渡詢問了一番,仍是漫無頭緒。
張烈見實在找不到拓跋玉兒的下落,便和陳靖仇、小雪兩人先找了家客棧歇息,再行商議。正在說著拓跋玉兒會去哪裡,小雪突然道:“陳大哥,張大哥,我想……”
陳靖仇道:“小雪,怎麼了?”
“我想,玉兒姑娘是不是會在船上?”
陳靖仇一怔,尚沒回過味來,張烈撫掌道:“小雪姑娘只怕猜中了。玉兒這丫頭,膽大妄為,她定然聽說這船押送神農鼎,便故意讓那些官軍抓住,混在秀女中,故此讓我們找不到她。”
陳靖仇恍然大悟,心想:這法子倒真像是拓跋玉兒想得出來的。他道:“那我們該如何應付?”
小雪嘴動了動,卻未說話,張烈倒笑道:“小雪姑娘,你已有主意了,我猜猜,是不是想故伎重施?”
小雪臉一紅,只是點了點頭。陳靖仇茫然道:“什麼叫故伎重施?”
張烈道:“嗨,玉兒那丫頭想這個主意,我們不能想這個主意嗎?只是……”他看了看陳靖仇,又笑道,“你年紀小了點,個頭也不高,扮成隋兵不太像。”
小雪衝口而出道:“陳大哥可以扮秀女!”話一出口,臉又紅了起來。陳靖仇方才明白他們是要讓自己扮成秀女,急道:“這怎麼成?”
張烈佯怒道:“你不扮秀女,難道我扮秀女不成?你還沒上船,那些官兵就會說:‘此人居然選了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秀女上來,居然還長了鬍子,定是奸細,拿下!’這樣一來,全穿幫了。”
小雪見張烈說得有趣,掩口笑了起來。陳靖仇心想:大哥說得也是,一咬牙道:“扮就扮吧。”
雖說扮就扮,陳靖仇長得也甚是英俊,但買了套女裝穿戴起來後,陳靖仇仍然不太像個女子。張烈打量了他一下,嘆道:“皇帝老兒若是看到小兄弟這個秀女,只怕會說:‘哪來這麼兇的秀女?’”
陳靖仇苦著臉道:“大哥,你別笑我了。接下來如何?”
張烈笑道:“放心,方才我已制住一個落單的隋兵,將他洗剝乾淨了,軍服都在此處。”
他說著,入內室換衣。陳靖仇扮女子不甚太像,張烈扮士兵卻是出色當行,換上軍服後便是一個威風凜凜計程車兵。只是他剝來的這套軍服稍嫌小點,好在隋軍現在亂抓夫,軍服不太合身也是常事,不會惹人注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