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圈子。每當一柄小旗落下,墨硯農手指便一挑,那柄小旗又飛了上去。五柄旗在空中輪番飛轉,就像是一個彩色的輪子般。卻聽得“啪啪”之聲,原來是阿夢看墨硯農手法精奇,還以為是在變什麼戲法,看得有趣了,忍不住鼓掌。
陳靖仇見墨硯農這手法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心裡頓時有點慌了。剛才他使馭劍術時長劍險些被墨硯農收了,這一回不敢再使出來,提起木劍走上前去,說了聲:“墨先生,有僭了。”將劍平平舉到眉前,直直刺出,卻是一招平淡無奇的劍術起手式。墨硯農見他不用馭劍術,“哼”了聲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小心了。”右手忽地捻訣,口中一口氣向旗圈中吐出。雖只是尋常一口氣息,但從那小旗圈子裡忽地飛出一道火光,就如長劍般直指陳靖仇的面門。鬼谷秘術中的火之劍也是以火勁寓於劍身,卻從來沒有這等明火出來,陳靖仇沒料到墨硯農這旗圈裡竟能發火,好在他先打了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主意,人忽地向後一躍。好在手裡木劍比平時慣用的精鋼長劍輕得多了,身法比平時更快一籌,這道火光飛出丈許,便消失了,堪堪沒把他臉上燎出個大泡來。
小雪雖然正在讓公山夫人梳頭,見陳靖仇一招就落了下風,不由“啊”了一聲,一邊的阿夢卻見旗子裡竟能噴火,更是開心,叫道:“好啊好啊!”公山夫人輕輕在阿夢腦袋上打了一下,叱道:“小師叔在幫爺爺,你這小鬼居然還叫他的倒好。”她揚聲道,“靖仇,鬼谷秘術,切忌心浮氣躁。”
陳靖仇被墨硯農這一口火嚇退,正驚魂未定,聽公山夫人這樣說,暗叫:“慚愧。”公山夫人說得一點也沒錯,鬼谷秘術必要心平氣和,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自己先生怯意,就算十成本事,使出來的也不足六成了。他定了定神,心想:怕他何來,這一招我還不是躲過了。
墨硯農見陳靖仇躲過了這一招,心道:這小子果然有幾分鬼畫符,閃得過我的三昧真火。可惜我這風火旗門的妙用無窮,你有得苦頭好吃。叫道:“陳公子,你不是我的對手,趁早退下吧,免得受傷。”他見陳靖仇年紀輕輕,本領卻已不弱,自己與鬼谷門其實並沒有什麼生死大恨,心中不由起了愛才之心,也不想傷了陳靖仇,只想讓他知難而退。哪知陳靖仇性子雖然恬淡,卻是個寧折不彎的牛脾氣,公山師伯將性命交到了自己手上,他就算豁出命去也不能退。試過了墨硯農一招,知道他的真火只能及丈許遠,以自己的身法,應該能夠躲過,便笑道:“墨先生客氣了,我還沒受傷呢。”
墨硯農見他不肯認輸,心裡有點惱怒。他左手一直垂在腰間,此時忽地舉起,晃了晃,手中也出現了五柄小旗,道:“陳公子,墨某已經多年與人放對不曾出過左手,你既然不知死活,我也沒多少耐性陪你,只好對你破個例了。”他左手一揮,那五柄小旗也飛了起來,與右手的五柄小旗混在一起,旗圈頓時大了一倍,在身前不住地輪轉。陳靖仇見他自稱左手更厲害,心道:小雪果然看得準。眼見旗圈大了一倍,知道這回吐出的火必然威力更大,一時間也不敢上前。公山夫人見狀,又叱道:“靖仇,鬼谷門中,難道只有劍術嗎?”
陳靖仇心頭一凜,暗道:是啊,我鬼谷秘術中以禹步最有特點,這墨硯農要控制旗圈不落,肯定不及我靈活,我和他硬碰硬,豈不是以己之短,擊人之長嗎?他心念一動,木劍的劍尖已在地上劃了四縱五橫,左手捻訣一指,喝道:“律令律令,四縱五橫,萬鬼潛形。吾去千里者回,萬里者歸。呵吾者死,惡吾者自受其殃,急急如律令!”
這是鬼谷秘術中的禹罡式。公山夫人見陳靖仇年紀雖幼,使來卻有章有法,大有氣度,不覺微微頷首。墨硯農長吸一口氣,忽然“哈”的一聲,這回從旗圈中噴出的卻是三道火光,分左中右襲來。陳靖仇見墨硯農吐出的火一分為三,反倒更為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