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這柄大錘橫掃過來,誰也擋不住,但如果先傷了他的手,那就好對付多了。陳靖仇自下山以來,會過的好手不知凡幾,功力比當初高了好幾倍,這一劍使得更是神完氣足,出手如電。斛律安見這少年一出手竟如此敏捷,叫道:“好劍法!”他手中的銅錘看似笨重,卻忽地一沉,陳靖仇本要刺他手腕,誰知銅錘忽然下落,劍尖竟刺到了錘頭上。“當”一聲響,陳靖仇只覺一條手臂都震得麻了,這銅錘直如有萬鈞之力,幾乎要將他的長劍擊得寸寸斷裂。他大吃一驚,右腕趁勢一抖,一下從錘下脫出,人已退出了好幾步,雙腳更是站立不住,在地上擦了一段才立定,眼中卻已有驚懼之色。
和他預料得不同,這斛律安不但力大無比,而且動作極速,竟是舉重若輕,極為高明,若不是自己抽劍抽得快,這一錘便反要將他的長劍打出手去了。拓跋玉兒卻不知陳靖仇一招就吃了虧,見他進了一招又退下,扭頭對小雪道:“小雪,阿仇一個人對付不了他,我們上!”
她們兩人走上一步,走到陳靖仇身後,拓跋玉兒道:“阿仇,別怕他,我們三個人和他打!”
陳靖仇已知一個人是對付不了斛律安的,見小雪和拓跋玉兒上來,現在三才陣已成,他信心亦是大增,心裡有了個主意,低聲道:“小心點,這人力氣好大。”
他們這三才陣已用過多次,就算敵人的本領大如敖墨,三才陣結成,一樣可以抵擋。斛律安試了陳靖仇一招,已知這少年功力不弱,但較自己尚有差距,就算三個齊上,威力定也大得有限。他冷笑道:“不錯,三個人一塊兒上吧,省得多事。”
他武功高強,身經百戰,不要說來的只是三個男女少年,便是千軍萬馬也不懼。可是正待上前,腹中卻是一痛,銅錘的分量似乎比平時重了許多,竟然快要提不起來。他暗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疏於練習,本事退步了?”可是回想起來,自己每天都在打熬力氣,功力根本沒有退步的跡象,卻不知為什麼竟會如此。但他也知道,若再撐下去,自然不是這三個少年的對手。自己一場輸贏也無關大局,只是明日的萬靈血咒卻只能放棄了,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神器已交付上官震遠帶走,總算還不至於一敗塗地。
想到此處,他左手疾在肩頭被陳靖仇刺傷之處一抹,拇指上已染上了一些血痕,飛快地在銅錘上一抹。此時陳靖仇一劍正當心刺來,這一劍來得更快,眼見斛律安避無可避,長劍將他穿心而過,但陳靖仇卻覺劍尖上並沒有傳來刺入人身的感覺,倒似撲了個空。陳靖仇心中一詫,定睛看去,卻見斛律安的人影已在眨眼間不知去向。
遁術!
陳靖仇還記得那一回在泰山之巔,楊碩對東萊城施完萬靈血咒後,同行的韓老將軍便是以遁術將萬靈血珠帶走的,顯然斛律安也會這一門法術。要破遁術,唯有逆運五遁法術,但以陳靖仇現在的功力,若是施展此術,只怕會大傷元氣。就算斛律安,這般強運遁術,定然也會大損真力,陳靖仇實在想不通這人為什麼會在大佔上風之際突然逃走,反倒有點疑惑。拓跋玉兒卻沒他想那麼多,當斛律安突然消失,恨恨道:“算你逃得快!”正要進大帳,見陳靖仇仍是站立不動,詫道:“阿仇,不快去找崆峒印嗎?”
她閃身就進了大帳。小雪正待跟進去,見陳靖仇仍然遲疑不動,小聲道:“陳大哥,你懷疑什麼?”
陳靖仇道:“小雪,這斛律安本領不凡,明明行有餘力,為什麼突然逃走了?”
小雪道:“多半是中了小郡主的計,也已中毒了。陳大哥,別想太多了,快去找崆峒印吧。”
陳靖仇喃喃道:“宇文拓這般厲害的一個人,怎麼會對小郡主根本不作防備?”
斛律安發覺中毒立刻逃走,倒也說得通。只是陳靖仇總有些不安,小郡主已經看穿了宇文拓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