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將小郡主手腕打折,短棒也已落地。小郡主連遭重創,慘呼一聲,卻覺胸前寒氣徹骨,張烈的水火刀已到胸前。她將身一縱,閃過了開山鉞,伸手又抓住水火刀。張烈的水火刀與小郡主的電棒實是異曲同工,五金之器與之相擊,寒氣會循兵器而上衝擊對手四肢百骸,但與小郡主的短棒相擊數次,小郡主根本不怕他刀上寒氣,現在以空手捉住,張烈縱有舉鼎神力也覺如中巨石,怎麼都刺不上前。他咬了咬牙,喝道:“開!”
這一聲舌綻春雷,水火刀忽然前端暴長,伸長了數尺。張烈也是以最後的力量將水火刀在一瞬間融而復凝,這一招極耗真力,饒是張烈,亦覺眼前金花亂舞。但水火刀雖然伸長,小郡主卻似貼在了刀尖上,輕不受力,隨著水火刀向後飄去。張烈知道現在諸人都已用盡全力,若被她脫困,只怕誰都沒有還手之力了,想要再奮餘力,可胸腹間空空蕩蕩,正有點著慌,身後忽然貼上兩掌,只聽陳靖仇道:“小雪,我們助張大哥一臂之力!”
陳靖仇和小雪緊貼在張烈身後,此時已成三才陣中的靈珠三才,兩人將勁力全都送入張烈體內。張烈只覺身上又湧起力量,大喝道:“破!”水火刀再次突長,原本四尺長的水火刀已然過丈,幾乎成了一柄寒冰凝成的長槍,小郡主也已退到了塔壁,再無可退之地,“噗”一聲,直刺她的前心,疼得她慘叫一聲。
水火刀不僅有本身的陰寒之力,更帶著張烈、陳靖仇和小雪三人的合力,這一下重創對小郡主來說亦是致命。隨著她的慘叫,張烈手中水火刀剛極而折,寸寸碎裂,人也半跪在地。不僅是他,身後的陳靖仇和小雪亦覺脫力。雖然這一戰危機重重,最終還是勝了。
一場惡鬥,小郡主終於落敗,宇文拓撿起軒轅劍,向她走去。他的功力超出儕輩,此時舉劍便要向小郡主砍去,但正待出手,不由又是一緩。
真要殺了她嗎?不知為什麼,宇文拓突然這樣想。小郡主處心積慮,騙得自己施行巴別之路,又破壞了補天計劃,使得這世界沉淪魔界,但真要殺她,宇文拓卻覺得自己下不了手。他看著小郡主,沉聲道:“獨孤寧珂,你還有什麼話說?”
小郡主尚未氣絕,看了看他,忽然一笑道:“阿拓,我要死了,你傷不傷心?”
當然不傷心!宇文拓想這麼回答,可他卻驚愕地發現自己居然真有幾分傷心,想到的只是當初那個刁蠻無理卻又嬌美可愛的無雙郡主。他道:“寧珂,你一向都是在利用我,欺騙我,但我落入你手中後不曾殺我。為報你不殺之恩,我便允你自裁吧。”
他不忍看小郡主的慘狀,小郡主的一手卻已摸到腰間一顆細小的黑色果子。
這是撒旦之果。當初她受命東來,魔主將這顆撒旦之果相賜,告訴自己一旦到了走投無路之境,便可吃下撒旦之果,那時就能得到魔主之力。不過,一旦吃下撒旦之果,也就變身為魔主的化身,再不能恢復了,因此小郡主一直不曾動用,只是曾給陳輔服過一點果汁,好讓他有力氣幫助陳靖仇去破壞宇文拓的補天計劃。
現在,就是吃下撒旦之果的時候了?小郡主想著。撒旦之果不過小小一顆,只消往嘴裡一放,眼前這幾人縱然個個本領非凡,卻也定非魔主之敵,他們仍然無法補好赤貫星劃破的天空,魔主仍能依期降世。可是,在小郡主心中,卻彷彿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說:“不要!吃下撒旦之果,你便不是妮可了!”
她看向宇文拓。眼前的宇文拓縱然一腕已斷,仍是氣宇軒昂,神采飛揚,冷眼看著自己。她喃喃道:“你可知道我有一顆撒旦之果,吃下後你們誰都活不成?”
宇文拓只道她在虛聲恫嚇,沉聲道:“有什麼本事便拿出來吧,不必多言。”
小郡主看著他,只待將撒旦之果放入口中,但一隻手不知怎麼就是舉不起來。她嘆道:“阿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