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蘇中晨腳步未動,嘴裡勸道:“上有官府衙門,下有宗族三老,有此兩條正道可走,東家何苦只想著尋小道?”
屠蘇眼中隱現怒意,冷笑一聲:“官府衙門是正道?那門是為有錢有勢的開的!宗族長老更是向著有勢的,我們孤兒寡母,論財自然鬥不過那大富商的乘龍快婿,論勢也比不了衣錦還鄉、名聲正顯的鄉中新貴。你說說,讓我怎麼走正道?我若是懷著那君子之心,死守所謂的人間正道,早就被吃了連渣都不剩了。我看你是讀聖賢書讀呆了!”蘇中晨呆立半晌,嘴唇動了幾次,吶吶說不出話來,臉上神情變幻幾次。最終還是黯然退了出來。
屠蘇也不理他,只是歪坐在床上,手裡隨意翻著一本醫書。她說是要自已配藥,可是心裡卻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她前世時哪接觸過這些?那個時代科技發達,無論是深度安眠藥還是三唑倫都是手到擒來,黑市裡要多少有多少。再不濟也有谷歌百度。而在這裡,即便想買點簡單的蒙汗藥也得費上一番周折。她也是偶然得知蘇中晨會配這類藥的。因為,她一直懷疑他的形跡,又不方便讓別人去查探,所以她一心血來潮便去他房裡勘探一番,結果還真被她碰上了一些狀況。蘇中晨掩飾不及,只好承認自己懂點醫藥,會配置毒藥。她便半哄半嚇,讓他為自己配置所需的藥粉。在對付高氏和胡員外那件事中,蘇中晨的藥起到了關鍵作用。
上次的事情她沒有對他明說,直到事成之後,蘇中晨才知道了自己的藥所起的作用。他雖不完全贊同她的做法,但也覺得高氏和胡員外逼人太甚。因此事後,他嘴上也沒說什麼。不過這次,她要對付的是自己的父親,他大約在心理上在接受不了,才再三推脫。
屠蘇心中煩悶不已,關厚勤馬上就要醒了,她想趁著這極短的時間把事情弄出個眉目來。等關厚勤醒來,她又有一場硬仗要嗑,更何況還有那未出場的陶氏。據她瞭解,那陶氏決不是好相與之人。她肯定不會像高氏楊氏那樣好對付。
可是她手上根本沒有合適的人手。她雖然信任家人,但有些事,卻不好讓他們去做。店裡的夥計只得辦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如果她有一個忠心的僕人就好了,自己手上握著他的死契,即便他掌握了自己的**,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再者只要他忠心耿耿,自己當然不會虧待他。
這麼一想,她就想著去買一個僕人回來。當然,做為一個現代人,屠蘇的骨子裡信奉的還是人人平等的信條——儘管人人並不平等。她也不喜歡這種買賣人口的交易。可她畢竟已經來到了古代,也要入鄉隨俗是不?她不買,別人也要買。如果她買了,至少可以保證自己決不隨意虐待。
屠蘇先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待吃中飯時,她略略和林氏等人提了提。林氏有些恍惚,她大概沒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使上僕人。不過,她現在對屠蘇越來越信賴,什麼事情只要不太過份,她都會應允。
“要不買個壯實的丫頭吧。你們兩個也大了,以後身邊也有個人幫著。”說著,她又摩挲著兩個女兒有些粗糙的手,再想想關厚勤和陶氏的兩個如花朵一般嬌養的女兒,心裡頓覺不是滋味。
屠蘇笑道:“我去奴市看看情形再說,咱們家也沒多少錢,我只買個老實能幹的就行。”林氏點點頭。她本想跟著一起去。誰知,孫平安的娘李氏過來找她。屠蘇和李氏寒暄了幾句,便和關文出門去了。
關林鎮不大,自然沒有長安城中那樣可觀的奴市,只在西北角的空地上有一個約定成俗的地方,要有賣人的或自賣的人,只需往那裡一跪,頭上插根麥草就行。
屠蘇來到這裡,發現自己還真挺幸運。今日正好就有幾個賣相較好的奴隸。有自賣的,也有被賣的。屠蘇走了一圈,默默打量觀察著這些人的行為舉止。她前世剛創業時,為了省錢,身兼董事長、經理、前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