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拿了十串肉串,付了錢急忙走開了。
屠蘇看著那人有些狼狽的背影,轉頭對著這個揭穿他的食客笑道:“吳大哥,你認得這人?”
吳大山篤定的說道:“怎麼不認得?幾年前我們還幹過架呢。鎮上逢戲時,這小子調戲婦女,我就揍了他一頓。那何掌櫃的還帶著他渾家來鬧。”屠蘇心電念轉,她最近光顧著賺錢去了,倒沒怎麼分析著鎮上幾家競爭對手的問題,看來已經有人盯上他們家了。畢竟這客人是有限的,一家生意好了,別家勢必會受到影響。
“謝謝你了,吳大哥,我再給你搭上兩串。”屠蘇笑著將東西遞上去,那吳大壯也不客氣,高興的接過來,又壓低了聲音提醒屠蘇:“我說丫頭,大哥不得不提醒你,這鎮上的人大多是好的,可也少不得有幾個敗類,剛剛給你說的,那何掌櫃還有西頭那胡掌櫃都不是什麼好鳥。你仔細著。”屠蘇連忙點頭稱謝。
大排檔從傍晚到天黑透徹,來來往往的客人一直不斷。屠蘇讓關毛把提前做好的燈籠掛在門前,將食肆前方的空地照得亮堂堂的。與其他黑燈瞎火的地方形成鮮明的對比。因為時間還早,人們也不急著去睡覺,有的人一盤青豆能吃上一個時辰。關家人也不催,地方實在不夠就往路中央擺。桑落挎著小竹籃,忙著收錢。關毛和關文不停的穿梭於客人中間端盤子上菜。客人們談到高興處時不時的大笑上幾陣,關家食肆顯得比白日還熱鬧。
俗語說,幾家歡樂幾家愁,有人高興就有人不高興。他們這廂是熱鬧了,東頭的何家,西頭的胡家,兩家的掌櫃正拖著圓球樣的身子煩躁的走來走去。
何掌櫃轉圈轉累了,一屁股坐下來,旁邊的小丫頭趕緊上前給他搖著蒲扇,何掌櫃慢條斯理的吃著小舅子李進帶回的肉串,剔著牙問道:“那姓關的丫頭就說這些?”
李進一臉狗腿的笑著:“是啊,姐夫,我本來想多問些,誰知卻被那吳的混帳給認了出來。”說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由得蒙上了一股恨意。
“嗯,我讓你打聽的其他訊息呢?”何掌櫃懶得聽李進哪些數不清的恩恩怨怨,他只關心跟自己有關的事情。
李進收回心思答道:“姐夫,我全打聽了。這關屠蘇她爹就是關河村的小商販關厚勤,九年前,姐夫還跟他做過生意呢。看上去是個精明人。只是自從九年前去南邊行商,至今沒回,很多人都說他死在外著了。現家裡只剩下四個孩子,兩兒兩女和婆娘林氏……”
“說這些什麼,我且問你他們家有沒有什麼靠山,這秘方又是從何而來?”
李進目光閃爍,奸笑一聲說道:“姐夫,這些我也打聽好了。那關厚勤跟兩個弟弟是同父異母,向來不親。林氏的兩個孃家兄弟又貪又吝,也指望不上。九族之內全是土裡刨食的,你想他們家能有什麼靠山?”
“嗯,這就好辦。”何掌櫃滿意的點點頭。
“那方子……”何掌櫃問到關鍵的一句。
李進向前一步,忍不住壓低聲音說道:“這個據我的探查,這方子十有**是在關家大丫頭關屠蘇身上。”
何掌櫃一臉的疑惑:“不是應該在林氏身上嗎”
李進搖頭:“姐夫不信的話,大可以再去刺探。”
“……”
鎮西頭胡掌櫃家的後院里正傳來一陣陣響亮的哭聲。這發出哭聲的正是胡掌櫃的兒子胡偉正,他跟孫平安一樣是胖子兼吃貨。但是為人卻比孫平安差遠了,差到連很多人品不好的孩子都不樂意跟他在一起玩。他此時很想去關家食肆吃烤肉串,一向縱容溺愛他的胡掌櫃卻死活不讓他去。
“嚎什麼嚎,都多大了就知道吃!”胡掌櫃氣得暴跳,想揍兒子一痛又捨不得,最後只得拿店裡的夥計撒氣。
“明天去把我堂哥請來,我有事找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