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說是姨父之死是繫於被人謀害,要求承辦兇手,因為案子發生在關林縣,被犯也在本縣,所以就發下來由大公子來審——”
屠蘇聞聽此言,當頭如澆一桶冷水,渾身冰冷。她不斷的說服自己,冷靜冷靜!秋碧看屠蘇臉色不好,以為她是為姨父之死傷心,連忙好聲安慰母女兩人:“姨母,妹妹,人死不能復生,你們當節哀才是。萬一姨父真是被人害死,大公子一定會查明真相為姨父報仇的。”林氏勉強笑笑,她並沒有多少悲哀。
屠蘇怕她們看出端倪,忙順著臺階下來,臉色迅速恢復正常,一臉悽然的嘆息道:“初聞噩耗時我們一家自是十分悲傷,如今時間一長,已好多了。現在又突然聞聽這個訊息,不由得又是一陣難過。只是我父親被人謀害,官府應告知我家才是,怎的我們竟不知道一點訊息?”
秋碧攢著眉頭仔細回憶著,想了多時,才含含糊糊的說道:“我當時也沒聽清楚,好似說是什麼江公子的小夫人告的狀——”屠蘇一聽,已經明白了大致情況,定是那關明珠告的狀!怪道人們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本以為兩人翻不起什麼大浪來,看來她是小看了她們。
屠蘇又旁敲側擊的跟秋碧說了一會兒話,眼看從秋碧這兒已經打探不到什麼訊息,便說道:“既是我有關我父親的案子,到時官府肯定告知我家,咱們也先不提這事。今日我們一家骨肉團聚理當高興才是。”
林氏也點頭稱是,她忽的想起了什麼問道:“你看我光顧說話了,忘了問你,你吃了飯沒有?”
秋碧忙答道:“姨母不必費心,我吃過了。”誰知,她剛說完,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嚕了一聲。林氏嗔怪道:“你這孩子還當姨母是外人呢?”秋碧笑笑低了頭說道:“我當時正服侍兩位公子吃飯,後來得知這個訊息,急著去問人也沒去領飯。”林氏忙喚過採萍去前頭端來飯菜與秋碧吃。
秋碧謝過林氏,小口小口的吃著,林氏和屠蘇坐在旁邊陪著閒話。
林氏又問道:“你的本名也叫秋碧嗎?”
秋碧答道:“我在家時叫名秀寶,妹妹叫秀彩。來到陸家後,二夫人便讓我隨了上頭幾位姐姐的名字。”林氏點點頭又嘆道:“好孩子,真是苦了你。”
秋碧卻一臉滿足的道:“姨母不必擔憂,其實我出來比在家好多了,我爹去世後,家裡愈來愈窮,有時連飯也吃不上,還要受爺奶打罵。出來後除了頭一個主家苛刻些,後頭的兩位也不打罵,飯也管飽。尤其是如今的二夫人,對下人最為體恤寬容。還有二公子和大公子,他們都很好……這是我過得最好的日子了,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和娘以及妹妹團聚。好在,老天憐我,讓我遇著姨母一家,以後再也是伶仃一人了。”林氏又嘆息著點頭,想想自己的妹子這些年肯定過得很苦,但外甥女正在吃飯,她又不好再掉淚,於是便強忍過去。屠蘇也不想他們再哭哭啼啼,便揀著一些笑話說與兩人聽。秋碧和林氏聽著不住的笑著。
屠蘇表面上雖和她們一起說笑著,心裡卻在飛快的盤算著。暗忖著如果事發,自己該如何應對?她腦中仔細的回憶著當日的情形,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什麼漏洞!想著想著,一個久已遺忘的細節猛然跳進她腦海中。屠蘇暗叫不好,她當夜在火燒江寧友前曾往他眼睛裡釘了兩顆釘子,當時自己憤怒得幾乎失了理智,根本沒想著拔出來!若真如此,萬一此案細究起來,官府的仵作前去驗屍,那麼這兩顆釘子該如何解釋?畢竟釘子又燒不掉。想到這裡,她的脊背上刷的閃過一股寒流,心頭冷森森的。
林氏和秋碧正說得開心,忽見屠蘇神情怪異,都不解的問她怎麼了?屠蘇設法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沒事。”她心中有事,找了藉口向兩人告辭離去,路上,她忽的又閃起一個念頭,當時她將屍體交由關忠處理,他心思細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