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忙問:“娘您是不是累著了?”林氏搖搖頭,眉皺得越發緊了。
桑落叨嘮著說道:“本來就不想來的,累死人了。娘也真是的,一點都不會偷懶耍滑。等爺爺辦葬事時,我死活是不來了。”林氏聞言不由得瞪了桑落一眼,用手戳戳她的腦門子道:“哪有這麼咒自個爺爺的。”
桑落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我只在自家人面前說,怕什麼!”
林氏還想再說桑落幾句,突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湧,一個沒忍住,扒著車沿便吐了起來。關文幾個連忙疊聲問道:“娘您怎麼了?”
林氏白著臉,搖搖手錶示自己沒事。前面的關厚齊聽到動靜,急忙停下車,跳下來急切的問道:“這是怎麼了?你先挺上一會兒,馬上就到了。我去請田郎中來。”林氏臉色微紅,搖頭低聲說:“真的沒事。”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想起了什麼,張了張嘴想說出來,但心裡又不太確定,再者當著孩子的面也不好意思,便又將話嚥了回去。關厚齊趕緊返回前座趕車去了,自然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高氏的葬事一畢,前來弔唁和幫忙的人也逐漸散去。屠蘇也累得不行,心裡暗暗想著,下次她再也不來了。送葬隊伍回來時就到了午飯時間,宴席也開始擺上了,女人一處,男人一處。男人們推杯換盞,吆喝著敬酒。女人們則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林氏和四個兒女湊合著扒拉幾口飯,又幫著忙活了一會兒,便去跟主事的族長夫人於氏打了聲招呼要回家去。於氏眯了眼看了看神色疲倦的林氏,親熱的拉著她的手說道:“還早呢,急什麼,來,咱娘倆嘮會家常。”林氏無奈只得坐下來陪她閒敘。關毛關文也被關耀族叫進去訓話。林氏一邊心不在焉的跟於氏說話,一邊擔憂著自己的幾個兒女。於氏看在眼裡,臉上略有不悅,出聲說道:“玉娘,你這就不對了,無論你和厚勤怎樣,你那四個孩子終歸是關家的血脈,你當咱們家是狼窩不是?”林氏吶吶答道:“嬸子說錯了,我可沒這麼想。我就是擔憂慣了。”
桑落則被齊嬸子的女兒春紅喊走玩去了,屠蘇懶得跟她們一幫小女孩去玩。便推說要回去找關毛,三人便在路口分開,分頭行動去了。
屠蘇不知怎麼回事,心情無端的煩悶。又懶得聽那些婦人閒扯,便索性在村裡閒逛起來。她一邊信步走著,一邊思索著關厚勤和陶氏的事:看關厚勤的意思,是想要納妾,如果這樣的話,陶氏以後的精力便轉移到內鬥上了。她會不會沒有精力對付自己了?如果這對渣男賤女真能就此放手,別再打攪他們一家,她也就算了,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但她轉念一想,陶氏會不會把自己不育的原因都歸咎於自己?當初,她只是讓春雪下了一點藥在陶氏的茶裡,這藥對身體的危害不大,只是會讓人的脈象看上去很像有孕的樣子,再服下去,腹中便會浮腫,不知真相的更會誤認為是身懷有孕。一旦停藥,一切症狀就會自動消失。
但是這一切,陶氏會信嗎?退一步說,就算她信了,那自己算計她的事呢?她會罷手嗎?她又想著陶氏以前算計關毛關文的事情,心裡是越想越亂。
其實,報復也是一把雙刃劍,你能報復別人別人也會報復你。但有時候又不能不上前拼命。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她初入商場時,不想和那些黑心商人同流合汙,只想正正當當的掙錢。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那些同行見她是一個沒有任何靠山的孤女,再加上眼紅她的生意,便起了壞心。用盡下作手段對付她。她又是個性子火爆,有仇必報的人,想也不想便狠狠反擊回去。對方再出手段,她再反擊……一個打倒了鬥垮了,下一個對手又出現了,就這樣週而復始的戰鬥著。
而她家的那些親戚這世的親戚差不了多少,你過得不如意時,他們奚落你嘲諷你,你發財了,你們立即像牛皮糖一樣粘上來。屠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