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內亂?那……鳳凰夫人如果當時壓制不住,應該就被弄下臺啦?怎麼能到現在還……”
羽寶簪搖頭道:“要讓魔門穩穩地交接傳承,家母的實力必須壓制得住魔門各山頭,達成這條件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提升家母的力量,一種就是削弱魔門各派的力量。天魔不是笨蛋,他選擇雙管齊下的高效率措施。”
“呃……該不會是……”
孫武忽然明白過來,魔門的內亂並不是因為有人密謀反叛鳳凰夫人,而是天魔在正式交接之前,率先摘除了魔門中的危險因子,讓鳳凰夫人可以接掌大位。
羽寶簪說得輕描淡寫,但不難想象,當時必定是連場惡戰,血流成河,不曉得多少窮兇極惡的魔頭,就這麼被天魔幹掉,讓魔門就這樣安安靜靜了十幾年,天下也得以無事。
(這個天魔……不但行事鬼神莫測,而且也超任性的,準備了多年的東西,說不要就不要,還自己親手徹底破壞,跟到這種老闆的屬下,應該覺得自己很倒黴吧?)
孫武有一個想法:幸好天魔被封印起來,要不然當初如果任由魔門肆意妄為,這十餘年來的中土世界,就是武滄瀾、天魔這兩大狂人肆虐的舞臺,或許這兩名狂人會覺得非常快意刺激,但被夾在他們兩人當中的其他演員,包括千千萬萬的生民百姓,大概都會痛不欲生吧!
(天魔被封印之前,先削弱了魔門自身的力量,但不管他再怎麼強,用暗算偷襲下毒都好,要擺平魔門中那麼多高手,一定也付出不小代價,搞不好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敗給老爹。)
這樣想來,魔門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或者該說:天魔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苦心準備個幾十年,預備要有所作為,結果事到臨頭,卻又自己摧毀了一切;本來勝負難料的一戰,因為自己胡亂消耗,最後打得贏的也變打輸,落敗被封印,連帶讓魔門也沉寂下來,這一切除了用“本末倒置”來形容,實在沒有別的話好說了。
“小姑娘,真是辛苦你了。”虛穀子道:“但是你……”
“前輩,你也稍微收斂一點吧!如果是照魔門過往的作風,光是你剛剛問的那些問題,便一定將你屍橫大漠,我已經盡力坦誠相告,也請你為自己的性命安全著想,留點餘地吧!”
軟中帶硬的回答,卻不會讓人生出反感,因為羽寶簪的語氣輕軟,甚至可說是帶點撒嬌的感覺,普通人面對她的絕色仙姿,聽見這樣的輕柔軟語,大概早就色授魂予,連腦袋也不清醒,不過,虛穀子雖然是出了名的貪淫好色,卻在此時異常清醒,聽羽寶簪這麼說,立刻將孫武拉過來。
“老夫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但如果是他想問你,你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孫武被拉過來,先是一愣,但很快也明白過來,望向羽寶簪:“我想前輩的最後一個問題是……天魔就算是個瘋子,應該也不是什麼善心人士,他有沒有向鳳凰夫人提什麼條件,或是……”
說到這裡,孫武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羽寶簪本身可能就是天魔向鳳凰夫人索取的報酬。純以樓蘭血統來論,鳳凰夫人的價值並不是那麼高,反而沒有羽寶簪來得奇貨可居,天魔很可能要求鳳凰夫人留下一個女兒在魔門,當作換取自由的條件。
(……如果真是這樣子,這問題我不該問啊,裡頭牽涉到的東西,說起來太尷尬了。)
寧神偷瞥,發現羽寶簪忽然雙頰通紅,似乎遲疑著什麼很羞恥的話,孫武心中七上八下,發現自己真是開啟了某個禁忌的箱子。幸好,有人幫忙出來收爛攤子,考慮到這個人平常都是出來砸攤子的,這次的義舉真是種奇蹟。
“吵死了,這種問題有什麼好想的?很簡單啊,天魔又不是出來做善事的,當然會開條件要人,不過管他要什麼人,現在天魔都被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