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前面。
“這是你們公司給我們弄的最新的麵包車”,小黑看著那亮騰騰的新車,眼睛發光,差一點要流出口水來,“都還沒怎麼用呢……”
蘇安兒雙眼一滯,轉頭看了看葉卓然,又看了看這輛與他氣質完全不配的麵包車,情不自禁地微笑開了。
“很好”,葉卓然看蘇安兒笑著,心情頓時輕鬆了很多,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假裝咬牙切齒地衝小黑瞪了一眼,“我讓秘書叫你弄的最好的車,你就弄了就這樣的?”
“很好啊。”小黑不太明白地抓抓頭,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蘇安兒和葉卓然相視而笑。
窗外的空氣很燥熱。
葉卓然坐上駕駛座,蘇安兒坐在副座上。
誰都知道煤礦是利潤頗厚的專案,葉卓然一路開著車,蘇安兒卻有種滿目瘡痍的感覺。
道路只能算平整,連綿不斷的超載大貨車東搖西擺地散著原礦煤碎,又被後面的貨車顛簸壓過去,最後把那條拍油路壓倒吭吭窪窪。
不時地穿過去一輛輛豪華的名車,卻和這樣的落後的地段很不相符。
都說山西煤礦多,但是真正的礦藏其實在偏遠的農村。越是煤礦多的地方,越是貧瘠。
葉卓然看蘇安兒有些顛簸,又將車速降下來一些。
“還要多久?”葉卓然有些心疼地看著蘇安兒有些發白的臉頰問道。
“還要一個多小時吧。”坐著車子後面的小黑連忙回答,卻在看前面那個老闆帶來的女人發白的臉的時候,“哎呀”了一聲。
“不會坐車呵?”小黑無奈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這可怎麼辦呢。
沉默了一會兒,小黑忽然“啊”了一聲叫出來,“唱歌,唱歌就好了,我老婆以前坐那些小巴也會不難受,我唱了歌,就精神得什麼似的。”
說完,還沒等葉卓然的拒絕,小黑就轉頭對著老婆張開嘴巴,不客氣地開唱:“人說情歌總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我說人卻是老的好,曾經蒼海桑田分不了……”
小黑的普通話不標準,還帶著些山西的方言調調,不能算好聽,一邊唱著,一邊還用手一下一下地誇張拍著,更讓歌聲覺得雜亂。
可是,他的歌聲很激動,很熱情。
他妻子果然很開心地在旁邊和他一起拍著掌,報著兒子,一下一下地“嗷嗷”地叫著,臉上是幸福而滿足的笑容。
蘇安兒確實有些暈,卻沒有葉卓然以為的那麼嚴重。
只是腦子裡的那些想法一遍又一遍地盤旋,糾纏的她,讓她有些頭疼。
聽著那些老舊的歌聲,蘇安兒忽然想通了什麼,這些複雜的想法在這一刻最終彙整合一個點——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顧地與小然相處一個星期!
假裝沒有阻礙地相交,相愛。
做了這個決定,蘇安兒頓時覺得輕鬆了很多口揚起笑,挪了挪身手,有些惡作劇地轉頭朝葉卓然撒嬌微笑:“小然,你也唱,和小黑一起唱……我想聽。”
葉卓然愣愣的朝她看,卻在看到她臉上難得的調皮的表情之後發了呆。
“不會啊?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會呢。”蘇安兒的語氣不是嘲笑,只是一種情人之間很複雜的情緒,抓住了情人的短處,就覺得自己更接近他了。
親密地貶低,卻只有彼此知道那種樂趣。
葉卓然一隻手放在方向盤上,一隻手伸手摸了摸頭——從小他只學過小提琴,只看過典雅的西方歌劇,這樣的歌曲……他不從來沒有接觸過。
“葉先生,葉老闆!”小黑嬉笑地喊道,“自己女人的話怎麼能不聽啊,是男人就跟著我唱。”
說完自己又唱得更響了。
葉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