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
幾乎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妄動。
陳少君也站在人群中,沒有動彈。
倒不是被嚇到了。
而是真的感覺到有些噁心。
雖然鑑寶畫面中,有比眼前這一幕,更加殘暴的影像,但與他真正肉眼可見相比,所造成的衝擊強度,可謂是天囊之別,完全不同。
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當然,他也清楚,對方此舉雖然殘暴,但做的乃是殺雞儆猴之事,危險一時間不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他自然是選擇明哲保身。
“如果沒有的話,就過來領取刀劍吧。
老規矩,鑑定完了有賞,不僅每人可有三十兩銀子可拿,還可以去樓上,盡享姑娘的溫柔。”
章管事說著,微微示意。
站在最前面的一位朝奉遲疑間,走了上前。
這一步踏出,某種程度上來說,就相當於他們選擇了同流合汙,將來就算東窗事發,他們也難逃私自鑑定兵刃的罪責。
一個個朝奉臉色難看的接收了兵器,卻再沒有誰敢於拒絕。
前車之鑑就在眼前。
都已經成為正式朝奉,銀錢不缺,在外可以安心享樂,沒有誰會去自尋死路。
很快就輪到了陳少君。
一刀一劍一槍頭。
材質竟都不錯。
只不過因為長久沒被使用,血汙煞氣沾染,看起來才會顯得有些鏽跡斑斑。
提著兵器來到一間鑑定房,陳少君先是將兵器放在了桌子上,而後心念一動,就將一個箱子,從儲物戒子之中取了出來。
這箱子,正是他之前特意準備的,可以施展出箱中藏人戲法的特殊道具之一。
這一個箱子,被他隨身攜帶。
而另一個箱子,則在他上船之時,刻意藏在了花船之上的某一個隱蔽之地之中。
確定一旦遭遇危險,他可以隨時跳入箱中激發符咒逃走,他才將目光落在了這三件兵器之上。
一柄長刀,刀身三尺七寸,刀身只有一指寬厚,中間還刻意挖了一個放血的凹槽,刀刃平滑,寒光肆意,除了中間幾處稍顯明顯的嗑痕之外,就只有刀面之上,那一大片的紅色鏽跡有些顯眼了。
那柄長劍劍身狹長,曾淡青之色,沒有血汙鏽跡,劍刃劍尖之上,也看似沒有多少砍殺的痕跡,像是一柄新劍,但那劍柄之處,卻又有一個長痕,長痕周圍,則侵染著明顯的暗紅斑點。
竟像是有人一刀砍在了長劍劍柄之上,連帶著持劍之人的手掌,也被一刀斬成了兩半……
最後那個槍頭,看似只有短短一截,卻是三件兵器中最重的一個,槍頭尖銳,卻全身佈滿了橘紅色的血絲,只是看著,就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沖天的血煞之氣,直衝而出。
這樣的兇兵,已經被原本的主人灌入了屬於自己的武道意志,精神意念,若不經過精神洗煞,祛除意念,絕對難以發揮出這槍頭的最佳威力來。
而且還容易被這一槍頭左右,煞氣反衝,傷人害己。
“三件兵器,各有特色,卻沒一個簡單的。
果然,兵器對於朝奉來說,才是最難鑑定的東西。”
陳少君感慨著。
靈眼術一掃。
沖天的血煞之氣,立即就在他眼前浮現。
除了血煞之氣之外,更有著一股股或弱或強的精神意念之力,或張揚,或兇狠,或殺意縱橫。
那都是這些兵器原先的主人,氣血加持,或是真氣灌溉之下,所形成的獨屬於自身的意志氣息。
“開始吧,先從這長刀開始。”
陳少君神望之術施展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