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哦?那你們為什麼要打傷他?”
“這還用得著我說嗎?我們確信瀧和村尾一定知情,可是瀧逃到蓼科去了,之後行蹤不明。他怕我們怕得要死。而村尾就在我們面前露過一次面,之後便藏進了外務省這個大組織裡。我們必須要讓他招才行。而我們能使用的方法,就只有威嚇了,而且這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我們的線人在他入住前一天掌握到了他會用化名登記的情報。要是我們真有心殺他,他的腦袋早就開花了。可我們的目的並不是置他於死地,只要嚇唬嚇唬他就行了。”
“一切果然如我所料。”
“是吧?你什麼都明白。那你能不能順便告訴我野上在哪兒啊?”
“不可能。”門田書記生淡然答道,“你們也知道野上先生和我關係不一般。你們猜得很對,野上先生稱病從瑞士進人了同盟國的諜報機構,但那是為了儘早把日本國民從不幸的戰爭中解救出來……日本的敗局再明顯不過了。硬是堅持戰爭,將國民的生活進一步推向困苦的深淵的,正是伊東忠介中校那樣的陸軍強硬派!”
“那就是說,你真是野上叛逃的共犯?”
“就算是吧。我和野上先生持有相同的意見。我們暗中和在外武官裡的海軍派取得了聯絡。政府內部的高官中,也有你們口中的‘叛徒’,而海軍派就幫助我們用暗號和他們通了氣。當然,光憑野上先生一個人是沒辦法逃到同盟國去的。”
突然,晃眼的亮光從窗外射了進來。
一輛車在後方停了下來,隨即關閉了車燈。
車門開啟,傳來腳步聲。不可思議的是,門田源一郎兩旁的人竟對此毫無戒備。
“辛苦了。”車外的男子說道。他提起手電筒,炫目的光亮照在門田臉上。
“談完了嗎?”新來的男子問道。
“差不多了。”門田旁邊那個一直在說話的男子回答道。負責制住門田雙手的那名男子下了車,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新來的人。
車搖晃了一下,是車外的男子坐了進來。光線太過昏暗,門田看不見他的臉。他那粗壯的手臂抓住了門田的雙手。
“老闆,讓您受苦了。”男子說道。
“果然是你……”
門田在黑暗中盯著對方的臉。
“其實老闆您已經注意到了吧。我也不能老以打雜的榮吉示人,還是把真名告訴您吧。我是國威復權會的總務,武井承久。順便把幹部的名字都告訴您吧。我們會長叫岡野晉一,副會長是杉島豐造。給我好好記住。不過,您的腦袋還能轉多久,已經很難說了。”
“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我早知道總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膽子還不小……喂!問出野上在哪兒沒有?”他對同伴說。
“他還沒招,”
“是麼……門田啊,你可是殺人犯啊。你在這裡殺死了我們的同志伊東忠介先生。我們又不能把你乖乖交給警方……”
“你們要殺我吧?”
“法律規定殺人償命,反正你也難逃一死,我們就親手了結你……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也不準備把野上的行蹤告訴我們了吧?”
“那是自然。”
“我們也不打算騙你,即使你告訴了我們,我們也不會放過你。當然我們也不準備拷問你。我們都是紳士,想等你主動回答我們。”
門田源一郎沉默了。他沒有說話,只能聽見他粗重的呼氣聲,那“嘶,嘶”的聲音就像是煤氣管道漏氣一樣。
“我沒什麼好回答的。”
門田源一郎的聲音開始發喘。
“你真的不願意招?”武井承久問道。
“不。”半晌的沉默之後,門田如此回答道。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