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我走了。”
“好。”花放笑著答,可空洞的眼睛裡沒帶一點兒的笑意,也好似在失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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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打著樹葉,奏鳴著歡快的調子,樹上的蟬也一驚一乍地和著拍子,還有時不時跳來跳去的小麻雀,展著翅膀一會兒俯衝式飛下,一會兒逐日式上衝,猶如伴舞一般。
這些清新歡愉的事物在城市中很少有,池小喻卻沒有心情留意它們,剛剛才與顏行一透過電話,他帶來的人全部隱在半山腰邊,只等著秦一琅的到來。
池小喻莫名的有些焦躁,有點兒擔心秦一琅不來,還有點兒害怕他來,說不出的矛盾心理,一股腦兒全都對映在了臉上還有聲音裡。
電話那頭的顏行一很是擔心,迫切地懇求:“小池,我和你一起吧?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女人,萬一秦一琅看出了什麼,形勢對你不利!”
池小喻定了定神,清清嗓子安慰他:“沒事兒,反正你也離的不遠,再說,好歹我也是練過的人。”
顏行一仍舊放心不下,還要說點什麼,池小喻搶先一步,又說:“秦一琅很警惕,我怕你來了,他便不會出現。”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覺察出有異樣,便先下手為強。”
“好的。”臨掛電話之前,池小喻還不忘補充一句,“其實不跟你比,我過肩摔還是很厲害的。”
手機收了線,顏行一看著山下公墓大門邊的池小喻,距離很遠,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他很滿足,不自主地咧嘴笑了笑。
想當年,他初到顏家,池小喻每天都會用過肩摔來跟他打招呼,早中晚各一個,基本相當於“早安”“午安”和“晚安”。對於這種代替了語言的肢體接觸,其實他是喜歡的。好吧,這不能說他就是受虐狂,這不過是年少無知時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
那時他是情竇初開,她是情竇未開,他大她三級,他們班上的女生總是特別愛欺負自己喜歡的男生,有好多女生總想追著他欺負他。
當然下場通常很悽慘——他總是眼睛一瞪,兇臉一擺,嚇唬的她們落荒而逃。偶有幾個不怕死的,那下場便是更加的悽慘,他會請她們陪他去練跆拳道。
不要想歪,我們的行一同志絕對是個好同志,一不秀本事,二不秀肌肉,請她們陪練,可是真真正正的陪練,換句話說就是捱打挨摔的那個陪練。沒有三言兩語,決不下兩個回合,大都會被其不憐香惜玉地弄哭,嚇得從此見他繞道三里地遠。
可一回了家,他便老老實實地任由池小喻一個人可勁兒的、變幻花樣的欺負。他樂意,只要她樂意。
老話說天地間,有一物必有一制,誇不得高,恃不得強。若問顏行一怕什麼,唯池小喻也!一直以來,他何時真正的做過逆她意的事,還不是絞盡腦汁,各種機關算盡的佈置一些小圈套,再千方百計的哄著她往裡頭鑽。話說,池小喻的脾氣也不知道到底像誰,有的時候還尚算聰明,有的時候就是一根筋的蠻牛,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說,還逮誰撞誰,不論好壞。
可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聽她的,只是給秦一琅一些教訓。像秦一琅那種人,豈是區區的教訓便能改惡從善的,天真如她都不敢確認的事情,又何況是他。絕不能留下一個禍患隱在她和鬧鬧的身邊。
落日夕陽紅。
顏行一又給池小喻打了個電話,說若是還等不來秦一琅,要麼就此作罷,要麼等到天將黑的時候,他必須和她在一起。
這一次池小喻沒再反對。
不過,幸好在天黑之前,秦一琅終於出現了。
“妞妞,你怎麼約我到這種地方,怪嚇人的。等多久了,一個小姑娘家的也沒人陪,害怕不害怕?”秦一琅警惕地環視著四周。
池小喻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