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月季芍藥好看多了。再者言,皇上難道不覺得這蝶蜂爭春更適合後宮嘛?”說著像是怕辰統帝聽不懂似的,又細細的解釋了:“您瞧,這蝴蝶這蜜蜂就是後宮的主子娘娘,皇上您不就是那朵花兒嘛。”
辰統帝並不理她,只說了句:“你倒是個主意多的。前些日子一直聽諾兒提起你來,像是說糕點做的不錯。”辰統帝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皺了眉:“怎的是牛乳茶?”
君言攤了攤手,說的真切:“宋妹妹最愛牛乳茶,故君言這兒備著的最好的茶便是這個了。皇上要來,難道和君言喝那摻了梗子粗茶不成?”
“你這話說的倒像是告狀。宮裡常在位分的,好歹也是個小主,怎的會分了那種茶去?”辰統帝好笑的看著她,君言也不辯解,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最後還是辰統帝認了輸:“罷了罷了,說不過你去。從前怎的不知道朕還有個伶牙俐齒的顧常在。”辰統帝像是不願放過糕點那個茬兒:“上次諾兒那兒的那塊像是並不怎的甜膩,可有什麼來頭?”
君言並不在意他的話語跳脫:“皇上,可能賞了君言坐下說話?”辰統帝指了指身旁的繡墩,示意她坐那兒。
“宋妹妹愛吃是出了名的,可若做的甜膩了,吃多了對身子不好。”君言頓了頓道:“故只取了那蜂蜜原有的甜味,並未加了白糖,保留了一份清甜。”君言抬眸看去又道:“皇上若是喜歡,君言這兒還有些剩的,回頭裝了讓霂佑公公帶回去。”
辰統帝挑了挑眉毛:“朕難道還吃宋美人吃剩下的不成?要送就做了新的來,這般敷衍。”君言熟稔的嗔怪一句,自是應下不提。
只是苦了一旁伺候的雲遲,心驚肉跳的看著自家小主種種越矩之事,像是下一秒自個兒便要同小主一道捱了板子似的。
“朕聽聞前些日子你落了水,如今看來倒像是大好了。”來了!君言知道這事兒早晚得提起,當下翻了眼眸道:“哎這事兒不提成不成,君言都快成滿宮的笑柄了,人人都知道棠梨宮有個顧常在,在湖心亭賞景還能自己落了下去。”
君言自顧自的喝了茶:“不過是一時腳滑,誰曾想竟鬧得這麼大。”
辰統帝不動聲色的睨了眼身旁的霂佑,霂佑渾身一凜,頭垂的更低了。
君言見辰統帝並不接話,又道:“宮裡都傳是阮美人推了我下去,也不知是誰這麼蠢笨。那阮美人如此得寵,何必推了我下去自找麻煩。”她看了眼辰統帝,開口:“我不過是個連皇上都沒見過的常在,她若真的善妒,何不推了我姐姐去。”
辰統帝嘴角一抽:“你倒看得通透。”
“皇上您說是不是這理?我姐姐好歹也算得寵幾分,總好過我一個連名兒都沒聽過的常在。”君言脫了腮看他,動作十分隨意。
“你什麼都敢說,也不怕朕罰了你去?”
君言唇邊泛笑:“皇上是明君,君言是小女子。明君怎會和小女子一般計較呢。”
辰統帝不置可否:“這裙子像是去年的款式,難道常在還念舊不成?”他轉了轉手腕:“內務府再怎麼怠慢,總不會連衣服都不給你做了吧?”
君言扯了扯裙子:“君言就喜歡這款,新舊又有何關係?看著順眼便是了,難道新裙子就一定比舊裙子好看不成?”
“那你以後便都無須做新衣了,就守著這條裙子去。”辰統帝接了話茬與她,看不出喜怒。
君言撫了撫鬢間花簪,啟唇:“哎這話也不是這麼說。若是不做新衣,君言又怎的知道新衣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呢?只有做了才知道喜歡不喜歡呀。”
辰統帝面上又是一僵:“好話壞話都叫你一個人說了去。”
“君言說的都是佔理的話。”君言言之鑿鑿的說了一句,又一次沒避開辰統帝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