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終究沉寂了些日子,君言自從為太后娘娘緩解頭痛之症之後,便日日往壽康宮去,每天為太后按摩穴位,更親力親為的做了食療膳食,引得太后對她越加滿意,唇邊的笑意止不住的流。
君言知道想要在後宮站穩腳跟,只憑自己一個人是不夠的,需要有一個穩固的靠山。
而大樹底下好乘涼,前世的太后雖說有頭風之症,然大體上身子還算得上是康健的。
至少直至自己死了,太后都還好好的活著,那麼這一棵大樹就不得不抱穩了。
當今聖上重孝,而太后又是他的生母,感情自是非同一般,若想長久獲得聖寵,從太后入手就是必不可少的環節了。君言這樣盤算著,也這樣做著。
期間還曾帶了雲遲前往瑤芬儀的寢宮探望,但都被堵在了門外,君言也不惱,就怕她不使這些小性子。如今後宮風傳,顧家二姝,姐姐愚昧無知,妹妹卻乖巧懂禮,系出同門性格截然不同。
君言聽過這些也只是笑笑不說話,這些流言還不足以擊垮顧青衣,而父親給顧青衣留下的後宮人脈盤根錯節,也不可小覷。
就連上一世的自己也不知究竟是個多龐大的關係網,顧青衣在這方面一直防著自己。只有偶爾幾次接觸過一些粗使丫鬟,只知道若是顧青衣想,那麼六宮之中甚至每個偏殿都能安插上自己的人。
但顧青衣還是太過蠢笨,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卻被她這樣糟蹋。就算是前世算計,也不過謀得貴嬪一位,哦不,像是自己死後她裝可憐得了好處,晉了淑妃。
真是自己的好姐姐,就連自己的死也要利用。
那麼好姐姐,妹妹就好好陪你玩一玩,若是太快讓你曲終離場,豈不太過無趣?一擊必殺固然爽快,但姐姐你害我腹中孩兒,令我難產而死,這深仇大恨若是不徐徐圖之,慢慢折磨豈不辜負了你?
這一世,我要你好好看著我平步青雲,將你狠狠踩在腳下!
這邊,許久沒有翻牌子的辰統帝看著腳下跪在地上的敬事房宦官,手裡剛剛捧起漆盤,上頭整齊的擺放著後宮妃嬪的綠頭牌。以賢妃的玉質綠頭牌為先,後跟宜妃。婉貴嬪,趙婕妤則為銀質。而後的低位妃嬪皆為木質。
辰統帝一一掠過,停在了宜妃頭上,霂佑剛想揮揮手讓那敬事房宦官傳話下去,便見辰統帝只是頓了片刻,又挪了開去。
見後頭木質牌上寫了暖香塢顧才人幾個字,才開口:“大好了?”
霂佑愣了愣,才道:“正是,今日剛放上來的。”
“那就她吧。”辰統帝隨口一說,便將那牌子翻了過去。
敬事房宦官如同大赦,舉著漆盤一路退出正殿。
“哎喲,顧才人大喜。皇上今兒翻了您的牌子,過會兒子鳳鸞春恩車就來了。緩竹姑姑您快伺候著自家小主梳洗吧。”
“有勞公公,不如隨雲遲下去喝杯茶歇歇腳?”緩竹笑得溫婉,塞了銀子給那小內侍。
“使不得使不得,李爺爺還等著小的回去覆命呢。”小內侍連擺手,歡歡喜喜的收了銀子告退,緩竹轉身看向自己小主:“小主是個有主意的,奴婢便不多做插手了,小主自個兒準備著,待那鳳鸞春恩車來了,奴婢再進來通報一聲。”
君言滿意的點點頭,不曾想這緩竹姑姑竟是如此機靈。
君言自個兒褪盡了衣衫進了浴桶,也只有在侍寢之日,小小才人才能用得上名貴花瓣。君言隨手捏起一瓣放在手心上出神,片刻才放下手去。
歷來妃嬪侍寢都是要經過宮裡老嬤嬤檢查的,因著前朝有妃嬪刺殺皇帝的先例,故侍寢之時並不能佩戴髮簪。任那三千青絲垂落即可。
髮髻上翻不出花兒來,衣裳也是如此。早就有小宮娥奉上寢衣。饒是歷經兩世,君言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