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來,便是賢妃,宜妃,婉淑媛等人了。值得一提的是榮修儀褪下了手裡的黃金手鐲放了進去,這可是榮修儀孃家帶來的寶貝。收生姥姥愣了一下,隨即堆著笑恭賀。
添盆完了,就真正輪到大家來看收生姥姥的表演了。她拿起棒槌往盆裡攪合,嘴裡連串的好話不斷,知道這是歷來的規矩,可齊縉就是越聽越開心,甚至還連連點頭。
隨著一攪兩攪連三攪的吆喝聲,收生姥姥啟開錦被,將大皇子放進了盆裡。這盆裡的水到了這會兒子,可不是什麼溫暖的熱水了,睡夢中的大皇子遇了涼水,立刻醒來。哇哇開始大哭,君言聽得心裡一緊。
可這依舊是吉祥如意的好兆頭,謂之為響盆。收生姥姥一點兒也不心疼,面含笑意的繼續給大皇子清洗,用艾葉點點額頭,以生薑片作託。新生的嬰兒那有什麼毛髮,但收生姥姥還是象徵性的用小梳子梳理著,再用雞蛋滾滾臉蛋。
這裡頭的說辭一套接著一套,讓君言與齊縉目不暇接,哭笑不得。年輕的父母不知這時候該做出什麼反應來為好。
好不容易洗完了,收生姥姥將大皇子繼續包裹在錦被裡,用一顆大蔥往身上打了三下,再拿起秤砣,鎖頭比劃。
最後將大皇子放在茶盤裡,把早先備下的金銀裸子,黃白首飾盡數往大皇子身上一掖,拿起小鏡子照一照大皇子的小屁股。這才算完。
洗完了大皇子,賢妃終於按耐不住了:“顧妹妹好福氣,臣妾福薄,今日才瞧見大皇子真顏真真兒是粉雕玉琢的小人兒,可愛得緊呢。”
“賢妃娘娘謬讚。”君言無意與她繼續周旋,賢妃要說什麼,一會兒子自然會自己說出口來,不過想來也是要把岳氏挪進啟祥宮的話,當真無趣。
“顧妹妹如今生完了孩子,這啟祥宮裡頭可需要添添人?”賢妃真是不拋棄,不放棄。生產前的事兒,如今依舊拿出來繼續說,若說她心裡沒存著什麼壞心思,君言還真不信。把岳氏放進來,平白給自己找麻煩,君言哪裡會答應。
她面上一笑,未施粉黛的瓜子臉已經變成了鵝蛋臉,但卻瞧起來更加溫婉:“賢妃娘娘日日為臣妾操心,臣妾實在惶恐。”
賢妃剛想繼續說話,那頭齊縉就開口了:“賢妃掌管了幾日鳳印,就真把自己當皇后了不成?這事兒是你該操心的嘛?”
賢妃被皇上下了臉面,還是當著一大群人的時候,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咬牙了半晌才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為顧妹妹設想……”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齊縉說完這句,再也不理賢妃,目光落在大皇子身上。大皇子哭夠了就止住了聲音,一雙眼睛再次靈動了起來,左看看右瞄瞄,像是什麼都很新鮮一樣。
收生姥姥親自將十三位神像,敬神錢糧和香根一起請下。再將君言臥房裡的“炕公”,“炕母”一道焚化,做著收尾工作。
太后與皇帝不虞,拉不下臉面率先與皇帝說話,看著奶孃手裡的大皇子,想要伸手去抱,又覺得這樣像是在給臺階下,僵著手,原地思索,理都不理賢妃一下。
終究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心心念唸的還是自己的兒子孫子,她最後清清嗓子:“王嬤嬤,將大皇子抱過來給哀家看看。”
“喏。”王嬤嬤跟了太后幾十年,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當下就抱過奶孃手裡的大皇子送到太后跟前來。
太后細細打量了大皇子,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抱在懷裡,面上還是有些尷尬:“養的也還不錯。”只說了這一句,就停了。
這可是個好機會,君言哪裡會放過:“太后娘娘喜歡,就是大皇子的福氣了,娘娘若是不嫌臣妾叨擾,臣妾可時常帶著大皇子去壽康宮給娘娘請安。”
眼睜睜地看著君言像是要再次巴上太后娘娘,賢妃擰著帕子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