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懂了君言的意思,這也是君言為什麼沒有讓雲遲去做的原因。雲遲忠心,但缺少緩竹的穩重與聰慧。
緩竹慢步上前站在君言一側:“小主?”
君言點點頭,螓首低垂,斂下一彎秋水眸色:“恩,就按原計劃行事吧。”
緩竹後退兩步,應了聲,將早先從庫房裡取出來的送子觀音圖懸掛起來,走出屋門便向養心殿而去。
君言放下手裡的繡圖,揉了揉酸澀眉間,掀開錦被躺了進去。眉宇間的疲憊倒是做不了假,不知怎的細看之下還有幾分蒼白的意思。
皇上來得很快,他大步走進啟祥宮正殿,目光鎖定在倚靠床榻的君言身上,三步並作兩步便至身前:“言兒怎麼了?面色看起來像是不大好。”
君言掙扎著要起身個皇上請安,被齊縉一把按下:“這時候還興什麼禮節,太醫來看過了嗎?可有說什麼?”
“謝皇上,嬪妾無事,趙大人說孕中疲勞,嗜睡也是常事。這些日子嬪妾脾氣也不大好,雲遲問了趙大人,說是無礙的。只是緩竹放心不下,尋了皇上過來罷了。”君言聲音有些微弱,齊縉眉尖輕蹙。
“還是再叫趙赫過來瞧瞧,朕看著怎麼不像那麼回事兒。”齊縉說著揮揮手示意霂佑下去尋趙院判過來。
趙院判進殿的時候看了眼一情形,再瞧見殿上懸掛的送子觀音圖,就知道這顧嬪小主是個不簡單的,不聲不響地把事情捅到了皇上跟前,還要借自己的口說出來。
可若自己不說,想來顧嬪也有別的辦法,還不如賣個乖。
趙赫一臉鄭重地重新把脈,假意看了眼那竹青色蓋碗,然後神色凝重地將它拿起,細細翻看:“皇上,這蓋碗像是有些不妥。”
齊縉轉眸看向趙院判:“哪裡不妥?”
趙院判本已經向君言解釋過一次這衍卿是何東西,如今說來更是輕巧,三言兩語就把其中利害說了個清清楚楚。
“是……毒……毒藥嘛?嬪妾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事?”君言猛地抬起頭來,眼裡甚至泛著淚光,惹人憐愛。
趙院判心裡暗暗為顧嬪喝彩,面上不顯:“小主放心,日子並不長,且只是氣味,並未直接飲入,稍加調理便可。”
“簡直放肆!”齊縉伸手將那蓋碗狠狠地砸在地上,“朕倒不知宮裡還有這麼稀罕的藥,用來謀害朕的皇兒!”他有些不放心的揮揮手,“你再瞧瞧,這屋裡還有哪兒有不妥的地方。”
“喏。”趙大人一躬身子,繞著正殿再次檢查起來,理所當然的,那幅送子觀音圖被送到了齊縉面前。
“皇上,這圖也有些蹊蹺,香氣甚異,臣以為是在墨汁中也摻入了衍卿的緣故。”
還不得齊縉開口,君言就出了聲:“趙大人是不是看錯了?這送子觀音圖怎麼會有問題呢?這可是宋妹妹送來的啊,宋妹妹與嬪妾一向親厚,怎會做出這種傷害嬪妾腹中孩兒的事情呢?趙大人慎言!”
君言神色焦急,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扯了扯齊縉的衣袖:“皇上,嬪妾能為宋妹妹擔保,宋妹妹與嬪妾的情分深厚,怎會,怎會……嬪妾是萬萬不信的!”
齊縉打了死結的雙眉和緊抿的唇邊透露出情緒,他安撫性地拍了拍君言的手:“言兒先別急,朕定會好好調查此事。”
他說著站起身來,仔細端詳那送子觀音圖:“緩竹,這圖是宋貴人送來的?”
“回皇上的話,正是。原先咱們殿裡已經掛著皇上的親筆題字了,小主並未拿出來,但日前想著總不好糟蹋宋小主一片心意,便從庫裡取了出來,特地騰了地方掛上了,小主還道宋貴人畫技精湛。”
齊縉又睨了眼跪在下頭的趙院判:“趙赫,這墨汁之中摻有衍卿的事兒,你可確準了?”
“臣願以官職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