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輓歌的位置都沒有了。
宮女之間的勾心鬥角從來不比妃嬪們少,若說妃嬪們爭得是皇寵,是榮華富貴。那宮人們爭地就是前程與錢財。後宮日子寂寞,也只有這些能寬慰她們。
底下的小內侍小宮人拜高踩低,誰得了主子的眼,誰就是她們巴結的物件。人前人後一口一個瓔珞姐姐,從前被她們捧在手心的輓歌姐姐,早就扔到了一邊。
輓歌嚐盡人情冷暖,心早就灰了個乾淨。從大宮女淪落到殿外,連賢妃的身子都近不了。輓歌落寞地站在翊坤宮門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這些日子賢妃一有什麼命令,瓔珞都是搶著幹,處處排擠自己。這也就算了,連賢妃都像是不要自己了一樣,壓根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名字。被瓔珞哄得服服帖帖。
從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自己從來都是賢妃最信任的宮人,賢妃的貼身事物從來沒有經過別人的手。
輓歌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該怎麼辦。難道就真的一直這樣,淪落到二等宮人嘛?像自己這樣陪嫁進來的宮人,賣身契捏在賢妃的手裡,能不能出宮都是二說。
輓歌又一次迷茫了,她背靠著赤紅色的宮牆,輕輕地閉上眼睛,不知在想點什麼。
反正也不用趕回翊坤宮裡去,那裡已經不需要自己了。瓔珞可以照顧得很好,賢妃也更喜歡瓔珞,自己算個什麼呢?不過是賢妃用膩了的一個小小宮人。
“輓歌姑娘?”輓歌睜開眼睛,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依舊是緩竹站在自己面前,語氣十分關切,“輓歌姑娘今日不用當值?”
輓歌不知怎麼接話,貼身侍女哪有什麼當值不當值的,緩竹話裡說得好聽,其實她怎麼又會不知作為一個貼身宮人應是時時刻刻在主子身邊的,像自己這樣無所事事站著的,除了被主子趕出來,還能是什麼。
“輓歌姑娘若是有空,不如同緩竹一道去取個糕點?御膳房的小內侍緩竹倒是熟悉一兩分,還能領個邊角來吃吃。”緩竹不由分說地拉起輓歌的手。若說緩竹沒有私心,那是假的。
緩竹是什麼人?在宮裡這麼多年,人精著呢。一看輓歌這樣子,再聯絡最近後宮裡的動向,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可是個好機會,上次輓歌拒絕了自己的好意,這次可就不一定了。
沒有永遠堅定的人心。既然賢妃要把輓歌推了出來,那自己何不努力拉一把。若是能得了輓歌的訊息,扳倒賢妃指日可待。
緩竹想到這裡,面上笑意又真了幾分,拉著輓歌的手,一路說笑。
隻字不提輓歌的傷心事,輓歌這幾日受盡了冷眼。第一次被人如此熱絡的扯東扯西,心下一陣感動,不由自主地跟著緩竹的腳步去了御膳房領糕點。
緩竹的手段不是輓歌一個不過入宮三年的宮女能比的,就算是幫助賢妃做了那麼多的陰私事情,輓歌看到的也不過是後宮一角,終究是太年輕,三言兩語就被緩竹感動得稀里嘩啦。
緩竹也不多說,見好就收。拍了拍輓歌的手,回了啟祥宮。
她打簾而入,見著內室裡一手抱著大皇子的君言,眼眸一彎,笑道:“娘娘安好,方才緩竹從御膳房回來遇上了輓歌姑娘。”
輓歌?君言輕拍大皇子的動作一頓,隨即又繼續了起來:“怎麼遇上了她?”
“輓歌姑娘一人站在過道上,不知在想些什麼,就一道說了幾句話。”緩竹知道君言不是蠢笨的人,便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君言當下就明白過來,唇邊一笑:“哦?你倒是厲害。本宮聽說賢妃最近很看重那個叫瓔珞的?還是皇上親自賞下的人?你從前可有見過?”
君言不一會兒,三個問題就拋了出來,緩竹也不著急,一一回答:“正是呢,最近賢妃近身的事兒都換成了瓔珞在打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