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四目相對:“言兒既然沒聽懂,我也不妨再說一遍。我,齊縉,這一輩子,就只要顧君言一個人。”
齊縉沉穩的嗓音在君言的耳旁迴盪,君言下意識地移開眼睛,手緊緊地攥著床邊的被角:“皇上好生討厭……”這
話說地極其嬌嗔,像是小貓呢喃似的,一隻貓爪撓進了齊縉的心裡,他故意道:“那言兒呢?言兒對我……也是一樣嗎?”
君言的臉更紅了,她作勢要再次轉過身去,可齊縉哪裡容得她動作,一隻手一撈,就攬入懷中:“言兒怎麼不說話?”
君言惱羞成怒地抬眸瞪了一眼齊縉:“皇上……皇上明明是知道君言的心意的,何苦要再問呢?”
齊縉劍眉一挑,調笑的話語流淌而出:“我可不知道,我要聽言兒親口說,言兒若是不說,就太傷我的心了。”
齊縉像是用我這個自稱用上了癮,再也沒有稱呼一句朕,平易近人又戲謔的語氣,讓君言無所適從。
她窘迫地低下頭,橫了橫心,聲音極輕,像是小貓哼哼一樣開了口:“言兒……言兒也是喜歡皇上的。”
“言兒說什麼?我聽不清。”齊縉不肯放過君言,上揚的嘴角昭顯著他的好心情。
君言閉上眼睛,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大:“言兒喜歡皇上……!”
聲音的確不小,傳來的是齊縉的撲哧一笑:“言兒原來這麼喜歡我,說地這麼大聲,像是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一樣,我可是會害羞的。”
君言剛剛消下去的臉頰再次染上了緋紅,她努力推開齊縉,一躍下了床榻:“臣妾不要和皇上說話了!”
背後傳來的是齊縉爽朗的笑聲。
☆、第80章 花墨
冰釋前嫌的兩人心情一直很好;笑鬧至晚上才罷手,或許這也算是小別勝新婚?
連著門外的一眾奴才,都能感覺到屋子裡兩位主子的好心情,霂佑與爾歡相視一笑,緩竹更是拉了嘉琪下去加菜。
君言想著,如果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個時候,大概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可太陽每天都要升起,時間不可能凍結原地。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該清醒的也總要清醒。
送走上早朝的齊縉,君言就迎來了一臉難色的榮修儀。
美人終究是美人;就算是雙眉緊蹙;不帶一絲笑意;也像一幅畫一樣;讓人賞心悅目。
君言輕嘆了口氣,將榮修儀請進了內室。
案几上擺放著鎏金紫檀香爐,對立而放的青花瓷蓋碗不約而同地被榮修儀和君言拿起,啟開茶蓋,飄來的是上貢的雪頂含翠的香氣,沒有香片那麼醉人,卻多了份愜意。
榮修儀手邊早就備下了筆墨紙硯,難得她還有這份閒談的心思,落筆的第一句話竟是問起了茶葉:娘娘怎麼改用雪頂含翠了?從前不是最愛香片和碧螺春的嘛?
君言眸光掃過宣紙,微愣,掩帕輕笑:“這雪頂含翠是內務府剛送來的,說是嚐個鮮。偶爾換換口味,又何嘗不可呢?榮姐姐是不喜歡嗎?”
榮修儀搖了搖頭:並非,只是有些奇怪罷了,就好像從前一向天真嬌憨的皇后娘娘,竟然也有另一面。
宣紙上落下墨痕,君言的笑意僵在臉上:“是妹妹疏忽了,一直都以為皇后娘娘是個不成事的。如今想來的確是大意了,長在宰相府裡,又能被送進宮來,哪裡能是個真沒心機的。”
榮修儀手裡握著筆,接著君言的話繼續往下寫:可皇后娘娘,看起來並不是……
榮修儀寫到這裡,手停頓了下來,像是在斟酌些什麼。
君言側過頭,看向她的臉龐:“榮姐姐有話,不妨直說。”
榮修儀點點頭:花墨愚鈍,總覺得皇后娘娘其實並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