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委屈了你,在去錦宮裡頭養胎。”
“嬪妾不委屈,有皇上在身邊,嬪妾有什麼好委屈的呢?”
齊縉笑得十分好看,他轉眸輕聲道:“朕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皇,自然會陪著你。”像是還不夠似的,他又摸上了君言還十分平坦的肚子,硬又加了句:“朕的名字叫齊縉,等你出來,朕一定給你取天下最好聽的名字。”
他的神色帶著些驕傲,又恢復了那個略帶自負的帝王,甚至還透著些孩子氣。
每每這個時候君言都會忘了自己是身處去錦宮的一個犯了錯的妃嬪,忘了後宮裡狡詐的賢妃,尖酸的安婕妤,趨炎附勢的婉淑媛,曾經當做好妹妹的宋貴人。
可是這裡終究是後宮,齊縉終究是帝王,君言終究是要面對後宮裡的爾虞我詐。
齊縉告訴君言,太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孕,也默許了這一切的發生,或許這是去錦宮裡頭一次這麼熱鬧,原本破舊的廂房擺放著名貴的插屏,案几上總有幾束新鮮的花朵沁人心脾。
御膳房一日三餐不敢怠慢日日送了過來,還有小內侍在一旁候著,若有不滿,立即替換,齊縉甚至還讓去錦宮裡頭建起了小廚房,以防君言隨時的饞嘴。
君言的日子可以說是過得如魚得水。
有的時候她還會與雲遲打趣兒:“雲遲,你說前朝可有我這樣的妃嬪,在去錦宮裡頭的一個戴罪婉儀,用的卻是娘娘的份例。”
“小主是有福之人,奴婢早就說過了。皇上不會撇開小主不管的,小主且安心養著身子就是。”每當這個時候雲遲都笑得愜意,一副神運算元的模樣逗樂君言。
“你說皇上去了去錦宮?”賢妃皺著眉頭在翊坤宮裡來回踱步,跟在身後的輓歌抿著唇邊,柔聲道:“傳話的小內侍是這麼說的,聽說還罰了個嬤嬤。”
賢妃轉著指間的點翠護甲,若有所思的問了句:“太后怎麼說?”
“太后娘娘那兒……”輓歌猶豫著瞄了一眼賢妃的臉色,輕聲答話:“太后娘娘那兒並沒有什麼反應,像是沒得訊息一樣。”
賢妃的手指劃長長的護甲,來回摩挲:“怎麼可能沒得到訊息,你以為太后娘娘真的不理世事了不成?”
輓歌咬了咬下嘴唇:“那太后娘娘……”
“本宮就不信太后會沒有動靜!若真是這樣……裡頭一定大有文章。”
“那娘娘……”
賢妃護甲劃過案几,勾勒了幾個隨意的形狀:“只可惜皇上禁了探望,不然本宮必然親自去瞧瞧這顧君言又出了什麼花招。”
“顧婉儀既已入了去錦宮,想來也翻不出什麼天來,娘娘不必太過憂心。”輓歌出聲寬慰,聲音裡十分柔和。
賢妃手指猛地一劃,發出刺耳的聲音:“本宮就是覺得心裡不踏實。當初明明可以送她去西天,皇上竟然親自開口讓她去了去錦宮。”
點翠護甲被賢妃丟擲在一旁,輓歌小心翼翼地上前拾起,收進妝奩裡頭:“皇上也許不過是念著舊情,進過去錦宮的妃嬪哪裡有出來的道理,就算出來也威脅不了娘娘。”
“但願如此。”賢妃敲了敲自己的額首,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睛,輓歌識相地後退幾步正想走出正殿,卻被賢妃再次叫住了步子:“等等,你去找宋貴人來。”
“喏。”
說起宋貴人,她此時靠著啟祥宮的窗子,一動不動地看著啟祥宮的大門,卻從來沒有人推開過,宋貴人一向稚嫩的臉龐再也沒有了笑意。
顧姐姐,諾兒要的不過就是一點點皇上的恩寵,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滿足諾兒,你忘了是誰把你帶到了皇上的身邊嘛?
你忘了是誰在你最低谷的時候對你不離不棄嘛?
宋諾好看的桃心髻上簪著鈴蘭花,這是辰統帝隨意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