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宮。
可這還不算,宮裡有名望的老嬤嬤們要一一檢查秀女們的身體狀況;篩選下一批,身上有胎記,疤痕,身有殘疾的都不能留下。
如若榮修儀跟著這批秀女進宮,就算再如何容姿傾城,也是過不了初選的命。
留下的秀女一一排開,竟也有五六十人。
四人一個廂房被安排住下,就要展開為期一月的教導。
而此時此刻,太后才開口解了君言的冤屈,動不了賢妃,隨意找一個替罪羔羊還不容易?御膳房的掌事就遭了秧。
太后娘娘只說是那掌事忙昏了頭,不小心將入菜的慈姑混入了禧嬪的紅棗茶裡,因心裡害怕被怪罪,而尋了啟祥宮裡頭的小宮人串通一氣陷害於顧婉儀。
這理由說到底還是有些牽強,可是太后認同了,後宮裡就沒人還敢再有疑問。賢妃再張狂,始終也是忌憚太后三分的。
君言順利從去錦宮裡搬了出來,太后為安撫君言,特地賜下名貴藥材,綾羅綢緞。
當然,這些已經不是後宮妃嬪們關注的焦點,當君言六月十五出現在壽康宮裡,寬鬆的襦裙也遮不住隆起的小腹。
賢妃眼裡的怨毒根本毫不掩飾,連婉淑媛的茶盞也一不小心打碎在地上。
面色最不好看的當屬禧嬪,她的孩子丟了,君言卻懷上了,箇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君言剛要福□子請安,太后就出了聲:“你如今身子重,這些禮節也可免去,肚子裡的孩子要緊,咱們皇上的孩子已經去了一個,這一胎可千萬得給哀家保住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有些嚴厲,太后娘娘的目光掃過賢妃,略微停頓後才挪開:“這些日子也苦了顧婉儀在去錦宮裡頭,懷著身孕卻蒙受冤屈。”
賢妃就算想給君言一個下馬威,現在也只能扯著帕子開口道:“是呢,顧妹妹三月不見,竟立了這麼大一功,妹妹還是仔細著自己的身子,別磕著碰著了才是。”
“嬪妾謹遵賢妃娘娘教誨。”君言還是欠了欠身,鴨卵青的衣衫將她襯得十分素淨,與賢妃的濃妝豔抹形成鮮明對比,眉宇間也盡是柔和。
賢妃碰了個軟釘子,礙於太后娘娘在場,不能多說什麼:“那便好。”
自己說不得,自然要讓槍子兒上,只是安婕妤自從被賢妃當做了棄子就安分了很多,平日裡根本不愛說話,婉淑媛又是個軟性子,猶猶豫豫地不敢說,說出來也掐不到點上,恨得賢妃一陣牙癢癢。
倒是禧嬪,從未見她這樣主動地說過話:“從前嬪妾就知道顧姐姐是做不出這等事兒來的,如今真相大白,顧姐姐還有了身孕,真是可喜可賀。”
她面上笑著,君言也知道這話說得不老實,她只是衝禧嬪歪頭一笑:“禧嬪小主謬讚。”
一番往來太后皆看在了眼裡,這會兒才不緊不慢地繼續道:“看你們倆毫無嫌隙,哀家也放心了,哀家與皇帝商量了,就給婉儀提個嬪位,待孩子生下來,再晉其他也不遲。”
在太后心裡,對君言已經沒有從前那麼好了,說到底還是因為君言,禧嬪的孩子才保不住,若是君言再機警一些,亦或是禧嬪自個兒再聰明些,事情就不會這樣,太后看重的自然是皇嗣,君言對此也只能認下,而後再慢慢籌劃。
依舊是回了啟祥宮,雲遲替君言推開大門,裡頭的宮人跪了一地靜靜候著君言,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爾歡與緩竹二人。
君言親自上前攙扶二人起身:“大家快起來吧,本主不在的日子裡,想來你們也不好過,可有人為難了你們去?”
“回小主的話,起先是有一些的,後來霂爺爺親自傳話過來讓奴婢們候著,奴婢們心裡有了個盼頭,就不覺得苦了。”緩竹笑得溫婉,小心翼翼地扶著君言往裡走。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