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家繡著玩的,卻沒想到,如今正派上了用場。”說完,她才發覺好似說錯了話,趕緊又道,“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以前只是繡著玩,現在卻要用來謀生,要是有心人聽了,自然會以為張氏嫌棄田家的生活苦,在抱怨,這讓一向嚴於律己的張氏如何不驚。
姜婉白倒是真沒想到那個,她只想到這張氏跟王氏也真不容易。想當初她們也是富裕人家的閨女,嫁到田家以為可以過好日子,卻沒想到田老爺子死後,田家的日子一落千丈,現在竟然淪落到賣繡品為生。
繡東西可辛苦的很,長年累月保持一個姿勢,還要聚精會神,就算好好保養,熬幾年也會把眼睛、身子熬壞,何況張氏這樣的,晚上肯定能少點一點菜油是一點菜油,昏暗的環境中,眼睛壞的更快。
輕嘆了一口氣,姜婉白將手中的綢緞遞給張氏,“剛才你六嬸送給我的綢緞,我也用不上,你們把它繡成東西,也好換點錢。”
張氏一聽,伸手摸了一下那綢緞,滿臉的喜愛之色,同樣是繡花,可是繡在青江布上跟綢緞上,那價格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她以前也不是沒想過買綢緞來繡,可是每次跟姜老太太說,姜老太太就說沒錢,現在姜婉白竟然給她這麼一大塊綢緞,這讓她如何不喜。
“娘,我想繡一個屏風,這樣也好多賣一些錢。”張氏有些激動。
“好,這綢緞交給你,就任你決定。”姜婉白道。
姜婉白如此信任張氏,張氏的眼圈差點紅了。以前她在這個家連個正眼都得不到,有一文錢甚至一塊餅子也要先給別人,如今姜婉白卻將這麼好的綢緞交給她,她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繡這麼好的東西再用這種粗線可不行,過兩天鎮上有集市,我正好把繡好的東西賣了,換一些好的綵線。對了,還要問問繡莊的老闆現在流行什麼圖樣,還要……”張氏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集市?”姜婉白道。
張氏被打斷,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抿抿唇,她又恢復了平時那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是。”
“到時我也去。”
“啊?!好。”張氏雖然覺的有些驚訝,姜老太太以前幾年都不出門一次,這次怎麼要去集市,但她向來不該問的事絕不問,不該管的事情決不管,所以很快就接受這個事實。
姜婉白則想著她的心事,到時候蝦醬應該已經好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賺到錢。
就這這時,一直沉默的田柳兒突然道:“奶,這綢緞能不能給我一塊,我也想繡一個屏風。”
“柳兒,別胡鬧。”張氏回身叱責田柳兒。
田柳兒直直的望著張氏,“娘,我可以的。你不是也說我繡的比你還好嗎?”
“那只是繡手絹,你根本沒繡過屏風這麼大的物件,到時候繡不好,豈不白白糟蹋了這綢緞?”
田柳兒的眼圈有點紅,但還是倔強的道:“我可以的。我要繡屏風,繡了屏風就能賣好多錢,就不用把我或者弟弟賣人了。”說到後來,她幾乎哽咽出聲。
昨天,她聽到了,五叔要把她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她嚇的幾乎癱倒在地。她以前一起玩的一個村裡的姐姐就是嫁給了一個老男人,每次那個姐姐回來都抱著她哭,直到有一次,那個姐姐再也沒能回來。
她不想,她很怕跟那個姐姐一樣,所以她要賺錢。
張氏昨天並不知道田老五要將她女兒嫁人的事,還以為她只是為田承玉擔心,所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