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這可不是小兒把戲,這是氣勢。氣勢壓倒了對方,戰事就贏了一半。”
莊頃不甘示弱的道:“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什麼都能丟,就是臉不能丟。”
兩個人說完話,齊齊把目光落在了魚禾身上。
“你的呢?”
魚禾笑著搖搖頭,吩咐呂嵩上前去敲響了那一面屬於自己的獸皮鼓。
莊頃、亡承皆愕然的看著魚禾。
呂嵩為了給魚禾爭口氣,使出了不少技巧,愣是將一張平凡的獸皮鼓,敲的比莊頃和亡承的鼓還響。
隨著呂嵩敲響鼓,岸邊又響起一片鼓聲。
三通鼓聲落地以後。
魚禾、莊頃、亡承三人並沒有再擂鼓,可其他各處的鼓卻齊齊敲響。
鼓聲震天。
喊殺聲在鼓聲敲到最激烈的時候齊齊響起。
將士們計程車氣,已經被鼓聲激發到了最頂點。
一下子宣洩而出,雄偉壯觀,勢不可擋。
魚禾、莊頃、亡承三個人站在甲板上,眼看著遠處那一丁點大的將士們匯聚成浪潮,洶湧的拍向了滇池城。
亡承忍不住感慨道:“這應該是我平生參與過的最大的戰事。”
莊頃點著頭笑道:“我也是……”
魚禾跟著笑道:“數十萬人鏖戰,確實不常見。”
數十萬人鏖戰,放在人口密集的北方,那也是足以載入史冊的大戰。
放在人口稀薄的西南,更加罕見。
北方也好、西南也罷,大部分戰事動用的兵馬也就在兩三萬左右。
動用數十萬兵馬,那就是國戰。
魚禾眼看著滇池兩岸的兵馬殺到了滇池縣境內,便沒有繼續再關注戰事,他邀請莊頃和亡承入了船室。
三個人坐定以後,一邊聽著外面的喊殺聲,一邊品嚐著果酒閒談。
亡承遲疑著道:“魚小子,你怎麼能把權柄隨意交出去呢?”
莊頃點點頭,一臉疑問的看向魚禾。
魚禾愣了,不明所以的道:“我何時將權柄交出去了?”
亡承鄭重的道:“鼓槌就是我們的權柄,手持鼓槌,我們就能號令三軍。沒有了鼓槌,我們拿什麼去號令三軍?”
莊頃再次點頭道:“你可是要帶著我們一起壯大西南的,你這麼隨意的將權柄交出去,讓我們怎麼放心跟你一起壯大西南?”
魚禾有點哭笑不得。
鼓槌什麼時候成權柄了?
那玉璽、虎符算什麼?
玩具嗎?
亡承和莊頃兩個明顯是將西南的風俗套到了他身上。
格局有點小了。
魚禾失笑道:“鼓槌算什麼權柄?玉璽和虎符才是。我們以後壯大了,需要征伐的地方多了,地方遠了,我們難道跟著去擂鼓?
那我們豈不是得被累死?
所以我們應該學會,鼓為令,符為權。
並且還要學會放權。”
亡承和莊頃聽到這話,立馬意識到自己格局小了。
但他們卻沒有改變他們的態度,去附和魚禾的話。
亡承認真的道:“西南不同於北方,權力放出去容易,想拿回來就難了。我們對西南各族的統御力,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
在西南各族眼裡,他們信奉的神靈,才是他們最高的統領,其次是他們的巫女,再次是他們的族長,最後才是我們。
我們能將他們籠絡到一起,從他們身上拿到一點權力,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們要是將這點權力放下去,他們立馬會脫離我們。
所以我們要牢牢抓住,所有能彰顯權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