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功不賞,是為不義。
朕任用一個甘心為敵人殉命的人,是為不智。
你陷朕於不義不智之間,你的忠在何處?
你和樊崇相交,樊崇將妻兒族人交付於你,可你只顧自己所謂的忠義,不顧你去了以後,朕會不會惱羞成怒之下屠戮了樊崇的妻兒族人。
你的義又在何處?”
楊丘愕然的瞪起眼。
呂嵩也快速的眨了眨眼,忠義還可以這麼解釋的嗎?
仔細想想,魚禾說的似乎一點兒錯誤也沒有。
身為人臣,陷君於不義,便是不忠。
身為人的兄弟,蒙兄弟託妻付子,卻只顧自己忠義,不顧兄弟妻子死活,確實是不義。
呂嵩忍不住道:“若是陛下遭遇這種事情,陛下會怎麼做?”
魚禾白了呂嵩一眼。
當然是找人將樊崇的妻子和族人殺乾淨,然後自己‘晚’到一步,‘哀嚎’一番,然後跑回主公面前,賭咒發誓說要辭官以全忠義。
一番請辭過後,舔著臉去找樊崇,勸降樊崇。
樊崇只要投了,就沒人會說我不忠不義。
樊崇若是不投,那就想辦法弄死樊崇,然後再把弄死樊崇的人給弄死,宣稱自己為樊崇報仇了。
最後率眾投了主公,再將弄死樊崇妻兒和族人的人弄死,宣稱為樊崇的家眷報了仇。
如此一來,也不會有人說我不忠不義。
反正魚禾絕對不會的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
魚禾可以這麼想,但沒辦法這麼活。
因為楊丘的心沒他黑。
當即,魚禾沒好氣的道:“自然是回朝覆命,辭官歸隱,以此全忠。辭官後全心全意的照顧樊崇的妻兒,最好能將樊崇的兒子培養成良才,以此全義。”
呂嵩聽到這話一臉恍然。
楊丘則若有所思了起來。
魚禾瞪著楊丘道:“你帶著樊崇的家眷去交趾吧。朕會吩咐謝祿給爾等配發田產,讓爾等以後衣食無憂。
你嫡長子送到金陵城,朕會許他一官一爵。
往後你的嫡長子便是楊氏頂門立戶之人。
你明面上就不要見他了,更不許以楊氏之人自居。”
魚禾不喜歡卸磨殺驢,但楊丘這人往後沒辦法用了。
所以魚禾將對楊丘的賞賜,放在了他嫡長子身上。
他不會抹殺楊丘的功勞,但也不希望楊丘再出現在明面上。
畢竟,楊丘的所作所為,不值得提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