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娘擺了擺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馮英躬身一禮,離開了後宮大門。
魚娘也無心去找陰麗華,帶著一眾爪牙直奔後宮。
到了亡洢的寢殿,就看到魚豐扶著挺著大肚子的亡洢在小院子裡散步,莊喬懷裡抱著一個小孩子陪在一旁。
程田氏和她女兒程素小心翼翼的伺候在兩策。
見到魚娘,莊喬、亡洢、程氏母女紛紛施禮。
唯有魚豐一個人直著腰。
魚娘跟莊喬和亡洢說了兩句家常,然後提議找個地方坐會兒。
莊喬和亡洢見魚娘身邊沒帶陰麗華,又非要找個地方坐會兒,立馬明白了魚娘有事說,當即點頭應下了。
魚豐就像是個局外人一般,妻子們幹啥,他就跟著幹啥。
一行人在後宮的花園內找了地方坐下。
魚娘吩咐女婢們帶魚小妹去玩,又讓程氏母女抱著莊喬手裡的小孩兒離開。
眨眼間,花園裡就剩下了一家四口。
魚豐見此,也察覺到了魚娘有話要說。
魚娘也沒有說什麼廢話,她開門見山的將冀州的事情跟魚豐、莊喬、亡洢講述了一番。
魚豐、莊喬、亡洢三人皆是領兵之人,見慣了生死,也見慣了悲苦,所以對於冀州百姓的苦難,沒有太大感觸。
倒是對賈覆在一個半月內就招攬到了十三萬多的人手,十分感興趣。
魚娘講出了她的目的以後,魚豐立馬瞪起眼,呼喝了起來,“那小子要求我?!他要求我,怎麼不自己來?還託人傳話?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阿耶?!”
魚娘瞥了魚父一眼,沒好氣的道:“此事跟禾兒無關,禾兒從頭到尾都不答應此事。是馮英馮相國心善,看不得冀州的百姓們受苦,所以才求到了我頭上。”
魚豐瞪著眼,看著魚娘,喝問道:“真的?不是那小子求我?”
魚娘白了魚豐一眼,道:“禾兒要求你,還需要找別人?你是他阿耶,他找你還不是理直氣壯?”
魚豐沉吟了一下,點著頭道:“也是,兒子和老子是不分家的,兒子給老子找罪受,老子也不好拒絕。”
莊喬若有所思瞥向了亡洢。
亡洢淺淺的一笑。
莊喬也笑了。
莊喬和亡洢都是聰明人。
她們明顯的察覺到,這後面有魚禾的影子。
若是沒有魚禾點頭,馮英真敢跑到後宮找魚娘,真敢請魚娘說項,讓魚豐去冀州那麼危險的地方涉險?
給馮英十個膽子,馮英都不敢。
此事若是沒有魚禾點頭,魚豐去了冀州出了什麼岔子,馮英全族都得跟著陪葬。
馮英就算再怎麼大義,也不可能拿全族的性命去保護冀州的百姓。
莊喬微微湊近亡洢,低聲道:“你說夫君他看出來了嘛?”
亡洢笑眯眯的道:“你覺得呢?”
莊喬笑著道:“必然是看出來了。”
但是卻沒有戳破。
反而跟魚娘裝起了糊塗。
魚豐為何這麼做呢?
還不是聽完了魚孃的說辭以後,發現了此事確實非他莫屬。
而魚禾明顯是到了非請他出山不可的地步。
不然不可能打擾他。
雖說魚豐跟魚禾有些不對付。
但真到了關係到魚禾利益和魚氏利益的問題上,魚豐和魚禾是一條心的。
還有就是,魚豐一個在軍營裡待了半輩子的人,如今只能窩在後宮裡跟一群女人為伍,他早就不耐煩了。
如今魚禾讓他去領兵,正好逐了他的心意,他自然樂意揣著明白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