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強忍著心中的懼意,緊握著手裡的劍、矛、戟,暗吞著唾沫,死死的盯著迎面衝過來的獸潮。
在看到幾頭巨象踩地鼠一樣將一隻受傷的花豹踩成豹皮以後,將士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不許退!誰退斬誰!”
前軍偏將軍怒吼。
“咴!”
前軍偏將軍胯下戰馬嘶鳴一聲,邁著馬蹄準備往外逃離。
前軍偏將軍雙手持劍,奮力的砍下戰馬的頭顱。
馬血噴湧了他一身,他從馬背上栽倒在地上,爬起身,高舉手裡的血劍。
“戰!”
“風!風!風!”
將士們在前軍偏將軍‘戰’聲中,用兵刃敲打著甲冑、盾牌,高喊著號子,鼓舞自己。
前軍偏將軍背對將士們,雙手持劍,雙眼緊緊的盯著衝在最前面的野豬,深深的吸著氣。
“轟隆隆……轟隆隆……”
野豬用了幾個呼吸,就衝到前軍偏將軍身前。
“殺!”
前軍偏將軍揮劍怒喊。
槍兵們舉著長槍,生生將野豬紮成刺蝟,前軍偏將軍手裡的八面漢劍,在野豬肚皮上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豬血如同泉水般噴湧。
野豬疼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小兒胳膊粗的獠牙,生生將前軍偏將軍頂飛。
巨大的豬身狠狠的撞在槍兵們身上,從他們身上碾壓而過。
守在槍兵們身邊的盾兵被壓的趴在地上。
周遭的槍兵、盾兵,瞅準機會,一起出手,將野豬誅殺。
野豬身上噴湧出的熱血,潑灑在將士們身上,將將士們染紅。
將士們像是從地府中爬出的血魔。
“噗……”
前軍偏將軍從地上爬起身,噴出一口黑血。
“將軍?!”
“列陣!”
侍衛要上前攙扶前軍偏將軍,前軍偏將軍卻沒有允許,他噴著血,催促將士們列陣。
“千萬別跑!”
當前軍偏將軍撐著八面漢劍,勉強站起身,向將士們喊完最後一句話,瞬間被獸潮淹沒。
“砰砰砰……”
“噗噗……”
野獸衝破盾牌、衝破血肉的聲音,瞬間充斥在整個戰場。
“啊!”
“救命!!”
“……”
將士們像是泥塑一般,被獸潮撞飛、踏碎。
血肉散落的到處都是。
野獸們似乎被血肉激起了兇性,紅著眼一往無前的衝鋒,似乎要摧毀面前的一切。
廉丹、廉章,以及幾個將校,率領著一群侍衛,站在一處小山包上,看著滾滾的獸潮將將士們吞沒,渾身直哆嗦。
他們心中恐懼到了極點,沒人敢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
“跑啊!”
後軍的將士們看到前軍的將士們被獸潮衝的漫天飛舞,如同布偶一般,嚇的三魂丟了七魄,驚恐的往遠處逃去。
正在架著重弩射殺野獸的弓手,用投石車等物摧毀著野獸的投手,紛紛扔下了重弩和投石車等物,瘋狂的往遠處逃去。
“別……別跑!”
廉丹嘴皮子哆嗦著,衝著小山包下的將士們大喊。
獸潮雖然罕見,但並不是沒有。
應對獸潮的法子不多,只有兩種,那就是硬抗、或者躲。
幾萬大軍堆在不足兩百丈寬的水道邊上,能躲的地方少之又少。
除了廉丹自己佔據的小山包,剩下的就是兩個矮丘,如今已經全部被將校們佔滿。
將士們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