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平夷,到底是為了什麼?句町人到平夷已經三四日了,也沒見他們幹什麼正事,反倒一個勁的找我們麻煩。
句町王總不可能閒著無趣,派遣了三四千兵馬來平夷找我們麻煩吧?”
任方和魚豐一冷,齊齊看向了魚禾。
魚禾不說他們還沒意識到,句町人到了平夷以後,貌似什麼正事也沒做。
依照他們此前的推測,句町人此次趕來平夷,一是為了押解供布,二是為了難民之事。
供布任方已經準備好了。
難民任方也安置妥當了。
句町人要做的就是仔細查探一番,看看難民中是否有馮茂派遣的探子。
如今句町人只顧著找他們麻煩,似乎並沒有去排查難民中是否有探子。
魚禾提議道:“或許我們可以提醒提醒他們,又或者派人去難民中偽裝成探子,散步一些謠言。看看能否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任方捏著鬍鬚,沉吟著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姑且一試,不行我們再商量其他辦法……”
魚禾繼續道:“句町人如果什麼都查不出來,有可能會在平夷待很久。查出的東西太過駭人,有可能會往平夷通往句町的官道上增兵。
這兩種結果,對我們都沒有利。
我們必須試探試探句町人的心思,看看他們能接受什麼樣的東西,然後我們就給他們什麼樣的東西。”
任方和魚豐齊齊點頭。
任方主動請纓道:“我和你阿耶去佈置此事,你就在縣衙裡待著,查漏補缺。”
任方之所以主動請纓,就是為了讓魚禾安安穩穩的留在衙門。
他不希望魚禾再出手操控什麼謀劃了。
魚禾做事,總是變數多多,讓人心驚肉跳。
一樁麻煩解決了,往往會有新的麻煩產生。
魚禾也無心繼續跟句町人打交道,所以點頭答應了此事。
商定好此事以後,魚豐拉著魚禾坐下,父子二人陪著任方喝完了任方帶的兩罈子酒,然後各自回房。
魚禾不願意出去找麻煩,但麻煩卻主動找上了門。
魚禾回到房裡沒多久。
有六盤水義軍的兄弟稟報,說是有人在縣衙門口求見。
魚禾趕到了縣衙門口,就看到了一位身著白衣,長髮披肩,留著一副短鬚,揹著一柄長劍的漢子。
漢子面容方正,目光也很正。
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板正的人。
魚禾仔細回憶了一番,似乎不認識這麼一個人。
“你是……何人?”
漢子向魚禾一禮,“我是帶人來傳話的……”
魚禾瞳孔微微一縮,倒不是漢子說的話有多驚人,而是漢子施禮的時候,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如此一板一眼的施禮,彎腰和拱手的位置就像是尺子量過一般的準備,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魚禾盯著漢子,沉聲問道:“你姓呂?!”
漢子再次拱手,起身以後點了點頭。
魚禾皺著眉頭道:“既然走了,為什麼還回來?你知不知道,你被人看穿身份以後,會有怎樣的麻煩?”
漢子平靜的看著魚禾,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魚禾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你隨我進衙。”
漢子跟著魚禾進了衙門,一直到了魚禾的住處,確認了沒有第三個人以後,漢子再次向魚禾施禮,“武陵呂嵩,見過魚主記。”
魚禾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
魚禾剛才看他施禮的時候,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魚禾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呂嵩,是因為呂嵩換了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