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今日這身襦裙是春棠連夜趕製出來的,熬的眼睛都紅了。
藕色的短襦上繡滿了小小的白色梨花,有幾處還繡了藍色的蝴蝶,十分生動,好似真的一般。柳綠色的六幅羅裙上繡著細長的柳枝,走動間如微風扶柳。
不起眼的衣裳因春棠巧妙的心思和精湛的繡藝變得飄逸自然,活靈活現。
張氏不止一次嫌棄許諾穿得鮮豔,亦不止一次讓她換素淨的襦裙,許諾一一換了,可今日,她不會換!
“祖母,孫兒這身襦裙顏色並不鮮亮。”許諾站起來屈膝施禮,聲音很低,脊背卻挺的很直。
呂氏也站起來,薄唇輕啟:“母親,六娘這身衣裳應景,兒媳認為無需再換。”
張氏側過頭,不理會二人,戴滿戒指的手指撫摸著茶盞上的紋路。
席間十分尷尬,一片寂靜,鍾氏出來打圓場:“今日時辰也不早了,六娘若是去換衣裳,怕是趕不及的。”
許諾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這一個多月,她沒少看張氏的臉色,自問禮儀得當沒有做錯的地方,張氏卻永遠看她不順眼。除了張氏本身對她的偏見,想必還有許倩的功勞。
張氏哼了一聲,頭轉回來,目光掃過屋內每個人:“來不及就來不及,不去便是,她若還和去年那般,去了反倒丟了許府的臉。”許家參加王家的賞花宴向來是浩浩蕩蕩許多人一起去,因為王家也是茶商,與許家規模差不多,這些年來清明鬥茶向來是許家第一,王家第二,張氏這才:()宋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