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夏手持玉佩,一路風風火火地往回跑,身後跟著謝澤之等人。
柯輔被莫緘敘攙著,一行跑一行罵:“你能不能跑慢點兒?熊孩子也不管管老人家!我傷還沒好呢!”
等姜芷夏停下來時,柯輔已經快跑斷氣了。他喘氣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為什麼不飛呢?
姜芷夏站在林憶的房間門口,見到季宸攙扶著時柒也走了出來,時柒的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
季宸和莫緘敘再見面,兩人都有些尷尬。一個是不知道怎麼跟他開口道歉;另一個不知道以什麼心態面對他。
姜芷夏沒管那麼多,只向他們簡單打了個招呼,急忙問俞伊:“五師兄你還記不記得《邯鄲記》中盧生怎麼出夢的?”
“問這個幹什麼?”俞伊被問懵了。
姜芷夏把玉佩交給他,“你看這上面寫的是不是《邯鄲記》的詞?”
俞伊接過端詳。
“倒是沒錯。這上面寫的《邯鄲記》中的《生寤》,此篇盧生開悟夢醒……”
“你們在說什麼?”林憶不怎麼聽戲,聽得雲山霧繞。不說她了,在場的人也不太明白。
俞伊和姜芷夏在東堯山下經常給人家哭喪或者戲班伴奏,多多少少對與這些戲詞有些熟悉,就是沒到柳茉思那種“登峰造極”的地步。
俞伊向眾人介紹《邯鄲記》是對《枕中記》擴寫出的一齣戲。講的是蓬萊仙山因缺一掃花人,呂洞賓攜瓷枕下凡入世,在趙州橋頭見一人頗有仙緣,那人名叫盧生。
呂洞賓與盧生結交。在他瞌睡時將瓷枕遞與他,讓他在枕中經歷一番人生變化。盧生夢醒隨即開悟,與呂洞賓一同回到蓬萊仙山。
“這和我們出去有什麼關係?”林憶還是不明白。
“如果我們把幻境當做是盧生的那場夢呢?”姜芷夏說:“盧生之所以能夠分清現實與幻境靠的是什麼?”
“那個瓷枕。”俞伊接話道。
“對對!原詞怎麼說來著?我想不起來了!?五師兄,靠你了!”她催促俞伊快點想。
俞伊被他師妹委以重任,立即抬頭挺胸踱著步子,仔細思量,一字一句地講原本的詞說出:“有人問:‘枕兒兩頭大窟弄。先生害頭風出氣的?’呂洞賓答:‘這是按八風。開地戶。憑二曜。透天樞。’——枕孔?!”
“就是這個!”她興奮道:“幻境與現實就是靠孔連線的。盧生出入夢境是靠枕孔。而季宸能夠可以看到我們那邊的事情,靠的也是孔!”
她舉起玉佩,“所以我們只要給這個幻境找到孔,就可以出去了!”
俞伊豁然開朗,“難怪我們來這裡,發現這茶壺嘴是堵著的,茶杯也是封住的。原來是這樣……赤溪族堵住的原來是現實與幻境之間的‘孔’!”
“靠玉佩就能出去了?”柯輔半信半疑,“季宸拿的就是出去的‘鑰匙’?不可能,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這小子還不存在呢。”
“當然不行。”姜芷夏否認道:“這個東西應該只是讓他看到那邊的事情。我們要出去是要在‘瓷枕’上穿孔。而這裡的‘瓷枕’是什麼?”
“巨石陣。”謝澤之立即想出答案,“按照《邯鄲記》中所說,盧生睏倦枕瓷枕入睡,把他帶入幻境的是瓷枕。那把我們帶進來的就是那些石頭,那些石頭是我們在幻境中的瓷枕。”
“你可真是個小天才!”姜芷夏激動地上手揉了揉他的臉頰,“就是巨石陣。”
謝澤之心中暗喜:她誇我~
“我們只要按照陣型開孔就一定能出去。”她放開謝澤之,轉頭催促柯輔:“趕緊收拾東西,我們要出去了。出去之後給蒲麗芝賠禮道歉。”
柯輔聽到要出去,還能見到故人,一時之間百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