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司馬烈從上官星月的房間走出。他額間都是汗珠,頭髮好像更白了些。他用去大半修為,再加燭龍寶珠,才穩住上官星月的三魂七魄。只是她的肉身受到重創,脊柱被打斷了。
“不能修復嗎?”姜芷夏問:“要不讓我師弟看看,也許草藥有用呢?”
司馬烈搖了搖頭說:“難。破無那一招混用魔氣,她不是受皮外傷這麼簡單,只怕後半生都站不起來了。”
他輕嘆一聲,走到喬朗面前一拱手,“我徒弟如今身受重傷,只能靠貝母瓶相救了,還請喬掌門幫忙……”
喬朗捋著鬍鬚,拿腔拿調地說:“並非我不想幫忙,我的徒弟們能力有限。況且我只是站起來慶賀都有人說我居心叵測,若是再出手幫忙,不知道還要被別人說什麼呢?恕我昴蒼無能為力。但我靈泉可向星月開放,助她重新修煉。”
“我虛玄的靈泉也未曾枯竭!”
司馬烈自嘲地笑笑,求他們無異於與虎謀皮,他們非是要踩著虛玄的頭上去才肯鬆口幫忙。
要不是救人心切,他也不會去求喬朗。
明日只要他輸給魔界,當了昴蒼的墊腳石,喬朗就會讓徒弟上場了。
他長嘆一口氣,下定決心:什麼修為、面子,都比不上人命重要。
司馬烈向謝澤之行禮,言說自己需要休息便退下了。眾仙也隨即散去。
姜芷夏帶著靈清一眾人往回走。
莫緘敘說他今天看見姜芷夏抽刀上去,嚇得不輕,還以為她會動手。
“拜託,我是那種毫無顧忌的人嗎?”姜芷夏白了他一眼。
一刀砍死是出了氣,後面的麻煩總不能都讓謝澤之去處理吧。那她成什麼人了。
“你可真會維護他。”陸辰年冷聲道:“他本就是做這些事的,挨幾句眾仙的罵也值得你幫他出頭?”
姜芷夏沒聽出他話裡的陰陽怪氣,老實說道:“問題那不是他的錯。武將從戰場上奪不回來的,他們文臣又能從談判桌上拿回來什麼呢。若仙界強大,他溟惑敢這麼挑釁嗎?謝澤之也很可憐的……”
她語氣中充滿了心疼。
“也許他只是在騙你,實則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陸辰年話還沒說完,就被莫緘敘捂住了嘴。
“確實,昭衡挺可憐的。”他笑笑,又瞪了陸辰年一眼,“說歸說,小六你不會今天晚上去動手把人家殺了吧?”
眾人聽到這話, 皆是無比認真地望著她。
“幹什麼這麼看著我!?我把他殺了又沒有好處,為什麼要去做?”姜芷夏都快冤死了。
她的形象算是挽救不回來了。
陸辰年掙開莫緘敘的手,對她說:“我明日會上去打敗破無,拿回貝母瓶。”
他要向她證明,他比謝澤之強。謝澤之做不到的,他能做到。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正義感。”姜芷夏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回到房間。
夜晚,姜芷夏翻來覆去睡不著,遂離開房間找柳茉思。
第二天一早,靈清眾人沒有看見姜芷夏。陸辰年想去叫她起床,被柳茉思阻攔。
“她昨天晚上跟我說不要叫她,她睡醒後自己再去。”
“你們晚上幹什麼去了?”林憶問道。
“她來找我下山說餓了。然後又買了一堆花花綠綠的線忙活了一晚上,不知道在做什麼。”
俞伊嘆口氣,“那讓她好好睡吧。這小孩一天總熬夜。”
大殿前,眾仙神色各異。有義憤填膺想找魔界報仇的,也有等著看虛玄出醜的。最為幸災樂禍的不外乎星赤和昴蒼。靈清沒了,虛玄就是他們打壓的物件。他們恨不得司馬烈死在破無手中,就可趁虛玄大亂分了他們的靈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