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調山本來就是山中山,依附著某座黑山橫空出世,而天塔就在那座大山上,山體黑若墨,花黃斑駁的土質更似金輝臺硯,而天塔就像一隻狼毫筆,從九天雲端探入硯臺蘸墨,而黑蝙蝠便是不慎甩出的墨汁。
陰雲昏暗,紫月光華穿透雲海重重普瀉於大地,冤魂再次悲呼四起,協奏出悠揚哀傷的樂曲。
天塔下端有一扇大門,門身筆直同為黑,鬼環碩大如車軲,黑蝙蝠成圓形組隊翱翔,直上直下,乍眼一看此刻的天塔竟猶同摩天輪。
摩天輪代表幸福,但眼前卻是魔鬼輪,而黑蝙蝠隊形更似輪迴隧道,仿若在通知蕭桐二人,來犯者必超生。
季東華目光凝重,反倒蕭桐笑的媚態萬千,笑著說起話更令這幅恐怖景象剎然失色。
“走,咱們去瞧瞧。”
如今,蕭桐是自信的,他堅信焚雷不再能構成威脅,因為他能感到自己已是冤魂中的一份子,當然這與那個脫胎換骨的死人澡脫有聯絡。
兩個人來到天塔門前,由季東華高挽起衣袖,將塵封萬年故事的天塔,在門栓的巨響下轟然推開。
門開後,一陣淡淡的蓮香味率先撲鼻而來,讓他們眉頭輕蹙,不禁相視目議。
“那瘋婆子不會先來了吧?”
季東華說完話後,眼見蕭桐垮下臉,於是賠笑道:“你彆氣,我這不是擔心她麼?”
“我沒事是你多心了,咱走吧。”蕭桐親和地推著季東華往裡走,兩個人好的不分彼此。
這樣季東華就更要保護對方,時刻挺背於蕭桐胸前先行探路。
當兩個人進入天塔內部後,被徹底震驚了,蕭桐曾無數次幻想天塔內部構造將會如何巧奪天工,但也沒料到會是這幅景象。
圓形地磚黑亮剔透,鋪蓋面積偌大如空中旋轉餐廳,這便是天塔正廳。
然而,令二人驚訝的並非僅此,而是環繞排放在周圍的八尊巨人像,及到巨人像腳下,會發現人像高及百米,威武傲然,每尊均刻繪栩栩如生,神形態質各有不同。
蕭桐左手變為宮錦城,青石制,它身披罩袍倍顯神秘,而工匠所編排的情節是,他傲然屹立正逼視蒼穹,左臂高高平舉與面頰持平,而那隻所向披靡的拳套上,更落有一隻展翅雄鷹。
雄鷹回首望著和宮錦城同樣的方向,兩者那一分傲骨只讓人感到熱血沸騰。
反倒是宮錦城身旁的墨天統,左右手各捧簡書,匠錘,清俊的臉神乎其神,看到人像便能想起童顏鶴髮的墨天統。
兩尊人像前都立著一塊碑,石碑青綠,子口燦金,一名曰錦城校尉,一名曰墨宮神將。
二人轉身面向入口,朝墨天統身旁看去,見劉塞妃手扶琵琶歌一曲,望眼欲穿情難全,劉塞妃坐在一把仙人椅上香肩半露,短袦使季東華感到喉頭髮燙,一雙腿細而長,就算腳型也美到令人窒息。
驀地,蕭桐扭頭看向劉塞妃注視的方位,果不其然那裡正是九命天驕,當年往事歷歷在目,有情人情難嘗,好在她們走到一起了。
九命天驕是一件孔雀裘,石像終究有它的瓶頸,表現不出孔雀裘的華美,這點堪稱遺憾。
她站姿挺拔,在忘情地吹著一隻笛,腳下是凌亂翠草,仿若孤立於巔峰雲海,愁腸萬里。
這對人璧的碑刻,一名曰天驕九命,一名曰鳳霸天下。
他們看到這,不約而同地放棄首位雕塑,改看向右手邊,因為不用想也清楚居於首位的絕對是焚雷那個自戀狂,他們怕瞎眼,懶得看變態。
九命天驕身旁為霍鐵格,袖珍蜈蚣王蠱盤身,一隻剛硬手臂力指廳堂中央,仿若在睥睨蕭桐二人,更恥笑天下。
“好一個大哥,這工匠是鬼才,居然能雕刻出每個人性格,宮錦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