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塵,但誰能想到此刻徐徐下落的,竟是莎木先前披到風華身上的衣裳。
蕭桐極力展開十指,得以穩穩接住了這件外套。此刻,他的眼神是溫柔的,可目光卻是深邃無底的空洞。
“撤!撤!”不敵邊軍強攻的墨門武士,開始踏著錯亂的步伐朝這邊退來。一時間,將這一切視若無睹的蕭桐,默不作聲地矗立在人流不息地廢墟之上,並用手指去輕撫這件外套。
“啊!——”
此時,伴隨葛羚震耳欲聾地怒喝,先前還足以撼動天地的喊殺聲,已經化作了慘絕人寰的悲嚎。而這一聲聲象徵死亡的告鳴,仿若將蕭桐以及他的好兄弟團團圍在中央,致使此刻還算清醒地的徐超,當即在遠處向莎木喊道:“莎木快讓大夥撤進去!山門陷落啦!”
如今,莎木豈敢怠慢絲毫,作勢便要去拉蕭桐的手臂,但他伸向對方的手掌,卻被季東華擋在了半途。
“木頭你帶著大夥往裡面撤,現在先別動蕭桐,我在這護著他就好!”
“那好,你們小心些!”話落,莎木與跑到跟前的徐超一起向內城退去,但自幼和蕭桐耍到大的徐超,也絕不是傻瓜,雖說當前他也十分擔心蕭桐,可沒有鐵牌的千門正將,實力就等於在原先的基礎上,減少了百分之五十的強度,所以比起季東華強勁,他還是率先退到安全地界的好。
“哥們,咱們也走吧,好嗎?”言罷,季東華露出了笑容,要說這是他從結識蕭桐以來,第一次找回自己的俊男本色,其實花街聖徒老季,最早也是位奶油小生,只是連年的玩命之旅,令他臉上多了幾分象徵狂野魅力的滄桑,以及最健康的銅色肌膚。
“想走?!沒那麼容易!”
聽清葛羚磨牙錚錚地狠話,季東華勾起一抹淺笑,可等他與對手彼此仇視之時,嘴角含血的宮錦城,竟“呼”地擋到老季身前。
從宮錦城的狼狽樣來看,估計葛羚從那聲怒吼之後,後者就應該恢復了意識,而這麼一說,也就足以證明天塔那內在的神秘能量,又重新運作回了正確的軌道。然而,悲痛之中的蕭桐,也在揣摩這個問題,看來那個男低音說的不假,他的確就在天塔那裡。
“錦城校尉你給老子滾開,既然你已經得知聖上就是焚雷,那麼葛某也不再在打迷糊眼了,現在你大可以走,但風華公子要和我班師回朝。”說完葛羚緊了緊鼻子。
“要風華和你班師回朝?你剛才不是說過嗎?其實你和風華早就死了,而且就是死在這。”吐字之間,宮錦城刻意忍住他萬般強烈的好奇心,所以才沒有回頭去望那座天塔,以及大體同他想法一致的蕭桐。
“笑話,我葛某又怎麼會死,既然你錦城校尉不領情,那麼老子也只好搶人了。”
“搶人?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了!”言罷,宮錦城飛身躍起,令本就蓄力待發的季東華,當場與葛羚照了對臉,他們彼此間的攻擊速度都是出奇地塊,再加上像老鷹俯衝下來的宮錦城,這三個人一度成為了山城戰局裡,一個最搶眼的亮點。
“保持隊形!保持隊形!殺!”一名扛旗手大力揮舞著刀旗,而在他面前不足十米遠的地方,正站著輕撫那件外套,從而神遊太虛的蕭桐。
“噗!”
隨著一命官軍的手起刀落,他人的鮮血濺到蕭桐臉上,同期也染紅了他手上的外套。不過這可把蕭桐緊張壞了,他特匆忙地將外套護到懷裡,並用雙手隔著衣料來回搓弄,希望能將這觸目驚心的血漬給拭去。
然而從此刻開始,官軍們大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無疑將山城以裡的廢墟範圍,變作用來切割活人的屠宰場。而平日裡能以一敵十的墨門武士,在這樣混亂的境地下就等於同官軍無異,因為周遭時刻都有被高高舉起的利刃,而這些利刃的落點,往往令身法奇好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