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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許秀芳身形輕巧一閃,那盆水盡數潑到了地上,涼爽的水汽在酷熱的天氣中蒸騰而起,帶來了一絲不期而遇的清涼。
許秀芳輕輕抿唇,笑容裡帶著幾分故作的無辜與玩味:“哎呀,您這歡迎儀式真是別出心裁,特意灑水降溫,生怕我這暴脾氣受不了炎熱,真是太貼心了。”
周老太看著許秀芳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忍不住說道:“你省省吧,我們家可不稀罕你這樣上門拜訪。”
但許秀芳依然保持著她的招牌式微笑,回應道:“偏偏我就喜歡往您這兒跑,沒辦法。”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來隨便聊聊,說完就走。我們家謝翊已經有妻有子,若您女兒真的想找歸宿,還是建議她另尋佳偶吧。就算我與謝翊之間有什麼變故,他也不會選擇讓您女兒進門,因為他對那三個孩子疼愛有加,遠勝於自己的生命,又怎會輕易為他們找個繼母呢?”許秀芳語氣溫和,卻字字句句都透著堅定。
隨後,她輕輕嘆了口氣,彷彿是在為一個未解之謎而惋惜:“對了,馬獸醫不是還單身嗎?工作穩定,又和您女兒關係親近,我認為他們很合適,您可以考慮一下。”
周老太心頭湧上一股複雜難言的情緒,如同五味瓶打翻,滋味交織。
她對自家女兒不成器的事實,心中自是一清二楚,無奈與痛心交織。
眼見女兒竟想涉足他人家庭,這份不切實際且不合倫理的想法,怎能讓周老太不怒火中燒?
就在不久之前,村中的風言風語已如潮水般湧來,村民們群情激奮,紛紛要求將周家逐出村。
那時的周老太,面對村民們的聲討,心中滿是苦澀與無助。
而今,許秀芳一番話竟意外地點醒了她。
起初的憤怒逐漸平息,轉而生出幾分認同感。
據說,那不安分的女兒又一次踏入城中,找尋馬獸醫。
周老太心中暗想,女兒整日在外漂泊,無依無靠,若真有這般情投意合,或許直接成親也未嘗不可。
在她看來,婚姻不過是個形式,關鍵是嫁的人必須是個男兒身,聘禮也不能含糊,這是老一輩人的堅持與尊嚴。
想到此,周老太眼瞼微垂,嘴角勉強勾勒出一抹苦笑,聲音裡透著一絲無奈:“你放心,謝翊那小子連個正經活計都沒有,我家丫頭就是孤單一輩子,也斷不會嫁給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窮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