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了,她怎麼可以在離婚後又爬上他的床?
他給別人造成的那些痛苦再也彌補不了,不是每一句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可以得到別人的諒解,他可以有他的苦衷,她也可以不接受。
所以不想去面對,不想去知道。
只是現在,這一刻……
在她知道五年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後,在她知道五年來他一直默默地照顧著父親,在她知道他抱著她說我愛你後,在她們離婚後她又與他發生關係,她忽然覺得,未來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有一個答案彷彿就在自己的喉嚨口,呼之欲出,心底卻是有另一股恐懼在拼命地壓抑著——
那個孩子的流逝,她不能怪他,確實不是他的錯,好在上帝可憐她一個人,於是又給了她辰辰,現在想想,當年那麼執著地非得要剩下辰辰,到底是摻雜了多少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感情?
不知過了多久,她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沒有那麼燙了,已經沒有持續發燒是好現象。
可是,被他摟在懷裡,身上熱的難受,她想要掙扎著從他的懷裡出來,可是她屁股開剛挪開一點點位置,有被撈過去,那張大臉在她頸間處還不捨地蹭了兩下。
昏昏沉沉的還是睡著了,也許是身後的呼吸聲具有催眠作用了,她知道自己心底最後的那一道防線已經被他開啟,再也關不上。
沒敢睡得時間太長,這裡畢竟是醫院,她害怕會有護士來查房,她可記得他們都是赤身果體的,要是被看見了,她還要怎麼活啊。
在確定葉致遠徹底退了燒,而且臉色好轉後,寧靜便從醫院離開,她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像是昨晚她沒有來過一般,她走的時候他睡得很沉,也好,這樣離開,總比面對著他離開好些。
天剛矇矇亮,走出醫院的寧靜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苦澀的笑了笑,有可能昨晚對他來說不過是無意識的一場夢,或許醒來後的他根本沒有記得。
可是,她的心始終不能平靜。
他們離婚了,昨晚竟然又在一起,他是昏迷的,可她卻是清醒的。
沒有直接回家,寧靜疲倦地放下包,坐在醫院的院子裡,周圍有早起的護士看見她都有些詫異,現在這個點來看病人真是有夠早的。
其實,坐下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那些過往,那些回憶都想不起來……
腦海裡,耳畔裡,甚至是身體裡,幾乎全都是迴盪著他的一聲聲,靜兒,靜兒,我愛你……
最後,寧靜一直從六點鐘坐到了八點鐘才離開,卻在醫院的大門前遇見了一個人。
微微愣住,寧靜故意向左走了些,為了避免那一早踏著露水而來的來訪者。
門外的陽光很明媚,幾乎可是晃得令人睜不開眼睛,不過,再耀眼的陽光遇見了遮擋物也是一文不值的,寧靜眯著眼眸看著她,然後輕聲開口,微笑道,“沈小姐,麻煩讓一下。”
沈小愛亦是看著她,笑的甜甜的,只是那凝著她的眸光透著濃濃的捉摸不透,寧靜內裡穿了個淺藍的低領毛衣,外面套了件卡其色的風衣,因為離開的匆忙,她甚至是沒有洗漱,關鍵是昨晚那男人太兇猛,導致此刻裸露在外的脖頸都是深深的吻痕,而沈小愛所看之處就是脖頸間。
見她沒有反應,寧靜微微愣住了,然後身體向後退了些,試圖從她的右側穿過。
“寧靜,等一下。”沈小愛,終於開口,輕喚了她的名字。
寧靜凝著她半天,然後挺直了身子,離開。
她不記得她們之間有什麼要說的,只是,前進的腳步被生生地攔住了。
沈小愛比寧靜要矮上一些,此刻伸長手臂,擋在寧靜的胸前,寧靜凝眉,好笑的看著她。
“寧靜,我有話跟你說。”沈小愛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