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眼前三人對晨光說:“制住那二人,將王小姐帶回別院去。”祁暮冷哼了一聲:“你有本事來試試。”
那晨光倒真是有些功夫的,但祁暮又怎懼他?祁暮以慢對快地與他對了三十來招,覷了個空,一腳蹬在晨光胯骨上,將他踢了出去。晨光與她對陣時,那方少爺又去拉王小姐,婢子攔著,三人扭成一團。祁暮踢走晨光後,趕過去揪住那方少爺後領,一把將他扔到了地上,踢了他一腳,正想再給他幾下,手卻被人抱住了,一轉頭對上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卻是那王小姐。
祁暮這才看清,這王小姐約十八九歲的年紀,長得頗秀麗,是那種我見猶憐的女子。那王小姐朝她輕輕搖了搖頭道:“姑娘,放過他吧,他不經打的。我們,原本是認識的。”
祁暮有些愣了,這什麼情況?自己好象真是管了閒事了?
小婢機靈,對方少爺主僕道:“方少爺,時間不早了,我們走了。”又悄聲對祁暮道:“姑娘,可否送我們一程?”祁暮看出這對主僕對方少爺還是很忌憚的,輕輕點了點頭。
小婢扶了小姐在前面走,祁暮看了方少爺一眼,跟在後面。那方少爺忽在後面叫:“瑛瑛,以前是我不對,你真的這般狠心?”
那小姐半轉了臉過來,祁暮看她眼中淚泫然欲滴,但口氣卻決絕:“方少爺,請叫我沈夫人。瑛瑛,只能是我夫君叫的。”
那少爺悽然道:“好,好,好一個沈夫人……”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祁暮索性就將那主僕倆送回了城南的家中。小婢說他們是城南吉祥巷沈家。
走到吉祥巷口,一眼就看到了那座高門大宅,,刻了花鳥蟲魚的門斗上“沈宅”兩字沉穩有力。此時黑色的大門半敞著,一白衣公子正站在門口。小婢眼尖,已叫道:“小姐,姑爺在門口等呢。”祁暮心道,這姑爺對這小姐倒是很有情分。待那公子朝小轎走來,祁暮愕然,不由出聲道:“千笑!”
那白衣公子也看到了轎邊的祁暮,仔細看了一回,月亮眼霎時彎了起來:“小暮,怎麼是你?穿了裙子,我都認不出你了。”
小婢打起轎簾,沈千笑先扶了妻子下轎,對祁暮說“這是我娘子王紫瑛。”
又對妻子道:“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與我一路走江湖的祁暮,相伴了快三個月,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少年。”
祁暮與王紫瑛重新見禮,口稱“嫂子”,又有些抱歉地對沈千笑道:“還沒恭喜你成親呢,可是真不好意思,我都沒有什麼禮物。”
沈千笑責怪道:“怎麼還說這種話,看到你我已經很高興了。要不是當初你沒告知我地址,我肯定差人往上京送喜貼了。”又奇道:“倒是巧,你怎麼和瑛瑛遇到一起的?”
祁暮眼光掃過王紫瑛,見她臉上有些不自在,便說道:“喔,我去潛龍潭玩,看到嫂子被流氓糾纏,就去幫了一把。至於我是怎麼到龍城的,等下再跟你說吧。”
沈千笑笑著往門內讓她:“快些進去吧。你住哪兒,今天就搬這兒住下吧。晚上大哥回來,看見你肯定高興。”
沈家是個大家族,三房同住在沈宅中,走過影壁天井,便是一座五間前廳,大廳簷下懸掛的正是“百言堂”的匾額。祁暮說自己打聽過百言堂,沒打聽著,沈千笑道:“在江湖你問百言堂,在龍城你要問沈宅。”
沈千笑將她帶到自己住的清心居,在廳堂裡坐定後,又打量了她一番道:“小暮,半年不見,你好象不一樣了,更象一個姑娘了。”
祁暮哭笑不得,不知道這究竟算不算表揚。她自嘲道:“天天在錦心樓那樣的脂粉堆裡混,自然要象姑娘一些。”
“錦心樓?”
“就是跟這裡的錦繡樓一樣的歌舞坊。”
“可錦繡樓不僅僅是歌舞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