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我看看。”守衛先是接過碎銀,迅速地將之落到袖子裡的一處隱秘的袋子中,假裝認真的回答道。
他抓過路引,在上面瞄了幾眼,被水泡過的路引,上面字跡確實模糊,他有意放行,卻不忘批評一下:“本來你這樣不清晰的路引,按照規矩是不能放行的。不過,看在你家中老人得了重病,和你小子一片孝心的份上,這一次就放過你。下不為例!走吧!”
交過路費,朱文三人順利過去。此時前面的人少了,雲帆無意中伸出頭來,往前面看了看,便見到禿子的背影。雖只見過一面,對這個傢伙雲帆的印象不淺。他有些疑惑,卻不能一下子將其人認出來,只覺得那個過關之人有些眼熟,如此而已。
田鵬飛適時扭頭過來,他望了望後面,問道:“師弟,你怎麼了,是遇到熟人嗎?”雲帆眼裡的疑惑之色不淺,他還未來得及收起來,就讓田鵬飛看到了。這一次田鵬飛知道師弟眼裡的神色叫“疑惑”,是以發問。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也搞不懂。”雲帆往前面那個禿子的背影指了指。
“那師弟何不上去看一看?”田鵬飛建議道。
“算了,只是對此人有些許印象,應該不是什麼熟人,不去管他。”雲帆搖搖頭道。他費勁都沒聯想到曾與李石等人交過手的那一幫人,明白到再去想也是徒勞,或許是自己眼花也說不定。
前方的人一一過關,這一下田鵬飛三人到了隊伍的前頭,是他們過去的時候了。既然整日守在此處,多少有幾分見識,看到田鵬飛胡銓兩個道士,和後面的雲帆,守衛並沒有感到驚訝,這些年守在赤嶺關,他很見過些形形色色之人,無論是良民,或者遊走在江湖中的人,他只認自己的責任,便是檢查路引,協助同夥收取過路人的費用,其餘的一般不會去管。
正要輪到己方几人,雲帆出面將所謂路引等物遞上,且交了三人的過路費。守衛便揮一揮手放他們過去。他對於自己不冷視亦不巴結剛過去的兩位道長,自家的態度很是滿意,在他看來,出家人和世俗中人,在他們面前,在赤嶺關前,欲過去,都是一樣的。收取路費要一視同仁,出家人亦不能例外。
“我們有急事,請讓一讓!”雲帆三人剛剛過去,就聽到身後傳來粗豪的聲音,語氣果決,不容人反抗。在此人前面還排著十來個路人,他們剛要以實際行動告訴來人必須得排隊,守衛聞聽到聲音,見到來人,已越過眾人到了其人的跟前,驚訝的道:“原來是周爺呀,周爺,好久不見嘍,來,到這邊來,您有急事,從特殊通道過去就可以了。”
守衛口裡的這位周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樣子,似乎和“爺”字沾不上邊,只是其人隱隱有一股凌人的氣態,看上去有一定的地位,不像生活在底層之人。他正護衛著一輛馬車,其輕輕揮手,馬車伕便將車子從隊伍後面駛了出來,前面人不得不往旁邊挪動幾步,好讓出足夠的位置使其透過。
守衛放下了手裡的正事,挑上這一件在他看來重要之事。他在前面開路,很快引著周爺到了關前,亦不去提醒此周爺需交一份路費,他微微彎著腰,一步步安穩地將人和馬車沿著特殊通道送到關樓那邊。至於他的本職工作,自有他的同伴接上—城關人手不少,這一守衛離開半刻,完全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因貴客的到來,因貴客的過關,那一條要過去的隊伍,這一群普通人只能侯等著,讓周爺及其馬車先過,連已到了關樓,正要透過樓內通道的雲帆三人也在工作人員的“挽留”之下,停滯於裡面,暫不能出去。
“周爺,您慢走。前兩天北坡下了一些雨,路有些滑,需注意一下。”守衛熱情而關切地問候著,他認為將貴客送過赤嶺關,很算得上他成甲的榮幸。
對於這樣的小人物,看上去瘦弱的周爺依稀有些印象,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