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謙記性向來極好,立即就想起來這兩人自己在端陽節那一日曾在任家見到過。這原本也沒有什麼,他打量了幾眼正想轉開視線,不想那年紀大的婆子在對上他的視線時卻是面露驚恐之色,然後拉著身邊的孩子就跑,甚至因為慌不擇路而撞上了後面行來的一輛馬車。
韓雲謙心下驚異,便走下去想看看究竟。而那被撞倒的婆子卻是一軲轆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拉著嚇哭了的孩子往巷子裡跑,終究因為受了些傷走得慢了被韓雲謙追上了。
“你……”韓雲謙看著狼狽的祖孫二人皺著眉頭正要說話,不想那婆子卻是張口哆哆嗦嗦地道出了一個字,讓韓雲謙愣怔當場。
韓雲謙聽到的是一個“翟”字。
這時候有韓家的家丁跑了過來,韓雲謙回過神來心下一遲疑,那婆子卻是又跑走了。
看著追來的家丁,韓雲謙想了想還是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小廝,讓他偷偷帶人將那祖孫帶回來,不要驚動別人,還吩咐人等在任家附近。不想竟然讓那對祖孫跑了,且她們沒有再回任府。
想到那婆子看著他驚恐地吐出那個“翟”字,韓雲謙更加認定那個婆子心裡是知道些什麼的。
韓雲謙想起自己是在任家見到那個婆子的,那麼任家人是不是已經知曉韓家的底細了?略微思索他便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瞧著那婆子到任家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而從任家今日的表現來看並不像是知情的。
不過韓雲謙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少女的身影。他想起那人從第一次見到他就對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曾經讓他十分不解。
現在想想,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她知道了些什麼?
不知為何,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告知自己的祖父,而韓老爺子那日正好去了雲陽城。
不過為了弄清楚真相,韓雲謙只能暗中去找那對祖孫。只可惜找了兩日都無所獲,直到第三日暗中派出去的一名下屬回來稟報說有了那對祖孫的下落,他正要親自前去見人的時候,那對祖孫竟又不見了。還是在被他的人嚴密控制起來之後不見的。
得知這一訊息的韓雲謙,當時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複雜的心情。
韓顯仁派回來的人正好是這時候找到韓雲謙的。
韓雲謙聽迂之後,淡淡地點了點頭:“我正好要去雲陽城。”
任瑤期並不知曉這些,她正陪著容氏和李乾打馬吊,因為三缺一倚紅也被拉來湊數。
正在這時候,一個婆子進來報說有客來訪。
這倒是讓在場之人都愣了一愣,因為寶瓶衚衕的獻王住處,一年到頭也沒有個來訪之人。
“是何人?有沒有名帖?”容氏淡然地接了李乾一張炮,推翻了手中的牌,問道。
燕北的人不屑來結交獻王府的人,同樣獻王府也不怎麼熱衷於搞鄰里關係。
“無,不過小春子說昨日那人來過我們後院。”那婆子還是一身老旦的裝扮,聞言若有似無地往任瑤期那裡看了一眼,隨即恭謹地回道。
任瑤期一愣,然後立即想到了祝若梅。難道羅婆子這麼快就有訊息了?不過祝若梅要找她怎麼不是從後門進來而是從前門?還正兒八經的來拜訪?任瑤期不由得訝異地挑了挑眉。
容氏看了看任瑤期,似是在過問她的意思。
任瑤期忙道:“可能是來找我的,我之前讓一位朋友去幫我辦一件事。”
容氏點了點頭,想了想溫聲道:“請進來吧,說起來我們府裡已經有許久未進過客人了。”說著起身讓楚楚將牌桌收起來。
任瑤期雖然覺得有些古怪,不過她並沒有攔著容氏。現在她很想要快些找到羅婆子祖孫。
既然人家是正兒八經地從正門進來擺放,那自然要將人領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