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頑疾發作吧,他不是向來就身子不好麼?”
任瑤期卻是在想,蕭靖西這個時候生病是真的病了還是因為什麼事情裝病的,如果是真病,那他是身上的毒發作了還是被人給暗算了。
因為想著蕭靖西生病的事情。接下來任瑤期與任益均說話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她有些擔心蕭靖西若是因為生病,而沒有辦法在寧夏動亂之前趕回來,那麼曾潽豈不是又有機會了?至於任瑤期心裡有沒有為“蕭靖西生病”這件事情本身而擔心,怕是連她自己都分不太清楚。
任瑤期在任益均這裡坐了會兒,就起身告辭了。
任益均起身送她出去。
任瑤期看著他便笑道:“三哥,你最近臉色好看了不少。”
任益均一愣,莫名其妙道:“我一個病秧子,臉色還能好看到哪裡去?”
任瑤期笑著搖了搖頭:“有一位太醫曾經說過,有很多病純粹是懶出來的,多動一動其實也很好。郡主教了我一套劍法,我已經練了快一年了。你知道我以前一入冬就容易得風寒,這一年來我卻是沒有喝過藥的。”
任益均聞言不由得若有所思。
正在這時候,一個婆子從遊廊下走過,看著遊廊下的花盆小聲嘀咕了一句:“咦?誰把韭菜種到琉璃花盆裡去了。”
任益均臉色一變,立即撇下了任瑤期往遊廊下走去,指著之前齊月桂拿來的那盆所謂的“蘭花”,瞪著那婆子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這是什麼東西?”
婆子被凶神惡煞的任益均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道:“回,回三少爺,這,這是韭菜,廚房裡就有一大捆,用來做韭菜盒子的。三少爺若是不信奴婢去廚房給您找些來?”
任益均臉上瞬間變得五顏六色了起來,他咬了咬牙,然後握拳吼道:“齊月桂!你給我滾出來!”
齊月桂正好端著任益均之前指名要的一疊子薑糖從茶水房裡跑了出來,一邊道:“來了來了,少爺!你要的糖來了!”
可是齊月桂跑了幾步後就注意到不對勁了,她的視線在鐵青著一張臉的任益均身上轉了轉,又看了看遊廊下的那盆“蘭花”和被嚇得直髮抖的一個婆子,然後她動作迅速地將手裡的碟子塞給了身後的小丫鬟,撒腿就往回跑。
她一邊跑還一邊回頭揮手道:“少爺,你先吃糖,我去給你重新泡一壺好茶來啊。馬上就回來!”
任益均哪裡還聽她的鬼話,抬腳就追了上去:“齊月桂,你個蠢婦!你給我站住!”
齊月桂回頭:“咦?少爺你又要跟我跑?那好吧,不過你跑慢點啊!誒——小心腳下!”
齊月桂話音剛落,任益均就踢到了庭院裡的一個小花盆“啪唧”一聲摔倒在地。
任瑤期:“……”
齊月桂猶豫了片刻又磨磨蹭蹭地跑了回來:“少爺,你沒事吧?要不要緊?傷到哪裡沒有?我讓人來抬你回房?”
任益均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二話不說就要上前抓人。齊月桂嚇得立即往後跳了一大步,然後又跑走了。
任瑤期看著在院子裡你追我跑不亦樂乎的兩人,嘆了一口氣,自己帶著丫鬟走了。
桑椹道:“小姐,您不勸勸嗎?”
任瑤期搖頭,淡聲道:“有些事是兩個人的事,別人插不上手。”
桑椹似懂非懂地回頭看了一眼。
任瑤期卻是在想,她查不出來齊月桂有什麼問題,也看不出來她有什麼歹意,倒是任益均因為她的關係開朗健康了許多。既然如此,那就試著相信一回吧,這世上也並非誰都是壞人。
任益均上一世孤苦了一世,他是個真性情的好人,她希望他這一世能有一個可以陪他一起渡過餘生的人。
這一年的秋天比往年要冷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