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忙搖頭,想了想才低頭低聲道:“有些癢。”
“我看看。”蕭靖西的臉突然靠近了,仔細打量她臉上的那一道傷痕。
任瑤期很是有些窘迫,垂著眼睛僵立著,一動都不敢動。
後來她才覺得當時的自己有些奇怪。她明明可以一把將人給推遠一些,若是別的男子離她這麼近她早就翻臉了。難道是因為心裡知道蕭二公子體弱怕一把推下去他給摔壞了?還是因為蕭靖西氣場太強大讓她不敢隨便動手?
不過這個時候的任瑤期沒有想這麼多,她只是屏息靜氣地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做。好在蕭靖西也沒打算將她的臉看出一朵花來,他注意到任瑤期的不自在就側過了些身子:“沒有紅腫,應該是無礙的。馬車上有備藥,等會兒我找給你。”
“哦。”任瑤期低頭應道。
蕭靖西偏頭看了她一眼,突然輕柔低緩地念道:“從此綠鬢視草,紅袖添香,眷屬疑仙,文章華國。”
任瑤期一愣,眨了眨眼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蕭靖西卻是笑了,低嘆道:“你果然知道。”這時候他心裡明明是緊張的,可是語氣卻故作輕鬆。
任瑤期動了動唇。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蕭靖西頓了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你乘了我的馬車會有危險。”所以他才會在見到她的時候說對不起。
當時蕭靖西聽下面的人稟報說任瑤期這邊出事了的時候。他心中的感覺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形容。
他想,果然並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算計的。
從此以後,蕭靖西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可以對這世上任何一個人耍心眼玩心機,唯獨不能對自己喜歡的人,因為結果會難以預料。儘管這一次他只是想要用隱晦一些的辦法表明自己的心思。
任瑤期聽蕭靖西這麼一說也明白了過來。果然那本書是他故意放在那裡的。奇怪的是任瑤期並沒有感到生氣,她甚至覺得有些好笑。很難想象像蕭靖西這樣的人竟然會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
可是任瑤期也笑不出來,因為蕭靖西幼稚的物件是她。
任瑤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想是不是自己在這個時候保持沉默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會更好?可是轉頭不小心瞥見蕭靖西的神色中似乎隱含了一些落沒,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輕聲道:“沒關係,不怪你。”
蕭靖西轉頭看向她,認真而專注。
任瑤期也看了他一眼,輕輕抿了抿唇,又將視線移開了。
這時候紅纓回來了,走過來將手中的披風給任瑤期小心披上,披風有些長,正好將她的頭臉也一併罩住了。
等披風上了身,熟悉的味道鑽入鼻間,任瑤期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件披風是蕭靖西的。也難怪,馬車是蕭靖西的,他總不能時時備著女人用的東西。
披風已經穿上了,再脫下來的話就矯情了,所以任瑤期什麼話也沒有說。
因為有了披風,在從那一片茅草叢走過去的時候,任瑤期便沒有被茅草割傷。
蕭靖西的馬車就停在外面那一條比較寬敞的路上,任瑤期看了一眼,覺得好像不是之前坐的那一輛,等上了馬車一看,果然不是。任瑤期鬆了一口氣,不然那本書若是還在那裡她會尷尬的。
這一輛馬車沒有蕭靖西的那一輛講究,不過墊子倒是很軟和舒適。
任瑤期才坐下來,蕭靖西也進來了。
其實蕭靖西之前是騎馬趕過來的,馬車是在他出門之後同賀駕來的,只有這麼一輛。
蕭靖西坐到任瑤期對面:“同喜他們已經先走了,我送你去白鶴鎮。你放心,我不露面就是了。”
蕭靖西不敢再讓任瑤期獨自坐蕭家的馬車回去了,雖說那些刺客應該是衝著他來的,但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