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沒?你還要那個女人鬧到什麼時候?”
電話裡,十二夜不斷地撂話。
徐東毅手執話筒,俊眉微挑。“你是指鄭開馨?”
“還會有誰?”十二夜不耐。“這幾天她天天來煩我,每天杵在門外像個呆瓜,都下雨了還不肯走,她是想把自己淋成落湯雞嗎?”
下雨了?
徐東毅一震,轉頭瞥向窗外,天空的確飄著濛濛細雨,城市籠罩在陰暗的迷霧裡。
“你說她現在還在你家門外等?”
“而且還沒撐傘!”十二夜忿忿的強調。
徐東毅皺眉,想了想,眼眸閃過惡作劇似地神采。“所以你是同情鄭開馨嗎?擔心她淋浴生病?”
“我哪有擔心?!”十二夜哇哇叫。“她生不生病幹我屁事?我的意思是……我是說你這個總編編輯難道不怕自己的員工凍死嗎?”
“無法激起作者創作慾望的編輯是廢物,就讓她凍死吧!”徐東毅回答的冷漠。
十二夜倒抽口氣。“你……你這個老闆還真狠心。”
“我的心是狠。”他滿不在乎的笑笑。“所以你願意同情一下我們家的編輯嗎?願意寫稿給她嗎?”
“我……我會寫才怪!你們當我是定期吐稿的機器嗎?說寫就寫?我就偏不寫!”大作者很猖狂的甩電話。
徐東毅卻沒立刻掛電話筒,望著窗外彷彿永遠停不了的雨,怔怔的出神。
雨愈下愈大了。
開馨躲在樹蔭下,呆呆的仰望對街公寓。據說她最仰慕的作者就住在六樓,她猜想著那一扇窗戶是屬於他家的,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些什麼?看書、看電影、構思新搞?還是扔沉迷線上上遊戲裡?
很冷,肚子也餓了,她想自己應該先去吃晚餐,但就是不甘心,怕自己一離開,他剛好就從屋子裡走出來,那她豈不是錯過良機?
“拜託你,至少出來一下吧,要是你不肯給我稿子,我就沒臉回出版社上班,我真的很想做一個好編輯,為什麼你們都不給我機會?”
她喃喃低語,幕的覺得委屈,濃濃的挫折感在體內蔓延,刺痛眼眸。
她不想哭的,可這雨,淋得她好冷、好無助,好想放縱自己哭一場
“你在這裡幹嘛?”
一到聲音從她頭頂響落,一把傘,擋去了點點滴滴擲打她的冷雨。
她惶然抬眸,映入眼簾的竟是徐東毅挺秀的身影,撐著把傘,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聳聳肩。“剛好經過。”
剛好經過?這麼巧?
開馨愣了愣,望望周遭,天色已經暗了,路燈亮起,街道一片朦朧。
徐東毅看出她的茫然。“你在這裡站多久了?”
多久?她困惑的眨眨眼,答非所問。“‘十二夜’就住在對面,我是來找他的,可是他不肯開門。”
“也就是說,你想催稿的物件,到現在都還見不到一面嗎?”他語帶諷刺。
她胸口一緊,很悶,卻無從否認。
“都過四天了,是不是想放棄了?”他問,嘴角噙著笑,似是揶揄。
這是在取笑她吧?笑他妄自丟下狂言,貽笑大方。
開馨懊惱的磨牙。“誰說……我要放棄的?”
“不然你還能怎樣?知道你剛才臉上是什麼表情嗎?就像一個被搶走洋娃娃的小女生,很想嚎啕大哭。”
“我哪有……想哭?”
“沒有嗎?”他彎下腰,故意伸指拂拭她溼潤的眼角。“這東西,還挺像眼淚的。”
“那是雨水,不是淚水。”她倔強的不肯承認。
“是嗎?”他微笑。將沾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