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亦不知此乃何地吧?”見魚寒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危險,凌文佑只能繼續耐心地將手指下移到了地圖外的空白處。
“還望凌兄不吝賜教!”魚寒又不是歷史學家更沒研究過大宋地理,一個連羅殿都不知道在哪裡的傢伙,又怎麼能說得清楚旁邊是什麼地方?
“大理國!石城郡!”輕輕地敲擊著桌面,凌文佑覺得話都說道了這個份上,只要魚寒不是太傻就應該知道去這個地方赴任意味著什麼。
“啊?”沒讓凌文佑失望,魚寒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慶王當初會說那句話。真要去了那裡,怕不只是要受點委屈那麼簡單吧?雖說剛收拾完大理國細作的是朝廷水師,但這事是因為自己胡鬧而惹出來的。但凡是被大理國君臣知道了這其中的緣由,還能不三天兩頭地找上門來報復?“不行,俺要找慶王趕緊給換個地方當差!”
“胡鬧!朝廷決議豈能因一人之喜好而朝令夕改?”猛地一拍桌子,朱熹及時阻止了魚寒上串下跳大聲嚷嚷的無禮舉動。
“大理,這旁邊是大理國啊,元晦先生您該不是看小子不順眼,也在琢磨著……”使勁戳著桌子上那即將消失的幅地圖,心急如焚的魚寒就差沒把朱熹的腦袋給摁到上面去好好看個清楚。
“汝這孽障,難道竟未看出官家此舉實乃出於一片好心?”
“元晦先生您做事可真不地道!”沒辦法不認為朱熹這是打算要公報私仇,想先把自己給繞糊塗了再說。畢竟大宋如今還佔據著江南廣大地區,就算不想留他在臨安府丟人顯現四處行騙,那不還能隨便給他挑個地方上的肥缺麼?可偏偏孝宗就把他一腳給踹到了大理國邊上去給人家做出氣筒,這要是都能算作好心的話,那稍微有點惡意還不得直接拖出午門千刀萬剮了?
“玉璽今為大宋所得,金國蠻子非但一無所獲更是讓安插在江陵府多年的琴心因此暴露了身份,難道爾等以為那完顏雍極其走狗們就會輕易善罷甘休不成?”很想告訴魚寒這其實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在權貴們最終決出勝負之前必須做為炮灰存在,可最終朱熹還是忍住了只是略帶含糊地解釋道:“朝堂之上袞袞諸公,孰忠孰奸如霧裡看花。官家若想保得汝這孽障之性命,除了發配邊疆之外,可還有何旁的選擇?”
魚寒很清楚朱熹的話確實沒錯,傳國玉璽是自己搗鼓出來送給大宋官家的,前幾天為了保命又在琴心面前露了手製作火器的技藝,若是人家稍微用點心就很容易將鞏州發生的事情給聯想起來。這三件事加一塊,能不讓完顏雍給惦記上麼?
而大宋朝堂之上位高權重且心向金國的臣子確實不少,這些個身份極其隱蔽的傢伙要利用官場規則收拾自己,還真用不著花多大的心思。孝宗皇帝一腳將自己給踹到了大理國旁邊,看似無情卻是最有效的保護,因為只有這樣做才能讓自己儘快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之中。
“那俺就乾脆辭官不做,隨便找個地方隱姓埋名當富家翁總成了吧?”如果沒有這次的偷襲事件,想通了一切的魚寒倒也不會再拒絕這種善意的安排,可問題是現在的大理國對他而言也並非是那麼的安全。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繼續退而求其次,做不了官發點小財其實也並不違背初衷。
“歸正之人,欽宗近侍後裔。”朱熹笑了,笑得有那麼點不懷好意,突然又一次猛擊桌案呵斥道:“汝這孽障不願入朝為官,可還是心懷故主?”
“啊?”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魚寒這才知道當初做出糊弄官家的決定有多麼愚蠢。除了大理國的參合純屬意外,得罪大金國自斷前程的結局根本就是早已註定。而那個杜撰出來的身份更是讓他必須隨時處於大宋官家的監視之中,誰都能辭官不做唯獨他不行,否則就會讓人懷疑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意圖,最終依舊免不了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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