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安如不可置信地望著盛冥,啞然半晌。腦中獨留一種念頭,盛冥瘋了,為阻止她和親瘋了。
盛冥看破她的懷疑,長吁口氣,緩緩講出他準備好的言辭。
“安如,我是你兩歲時候抱來的孩子。對於親生骨肉,多數父母寵愛有加,你難道從沒想過為什麼父親光疼你,對我總是分外嚴厲嗎?”
盛冥提及困擾她良久的問題,呂安如才稍稍鎮定,恢復冷靜思考的能力,答出父親老說之話。
“棍棒底下出孝子嘛,爸爸說過女兒要寵大,兒子要打大。”
“不是的。”
盛冥滿臉哀傷地否決,拿出無法撼動的理由:“爸深愛媽一輩子,在他心中沒有人比媽更重要。若我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他不會狠心對我說一句重話。我十歲發現自己非親生,因而努力考入月翔,無非想給他們證明,抱養的孩子不比親生孩子差。”
望著盛冥無比哀傷的神色,呂安如信念逐漸動搖,盛冥表述的觀念比較貼合整體事情走向,但有些地方仍對不上號。
比如盛冥的眼睛,完全遺傳母親的精緻杏目,光這一點,任誰也挑不出理。
察覺到她的注視停留在自己雙眸上,盛冥無需她細問,苦笑自嘲。
“領養自然要找個閤眼緣的孩子了,我憑這雙眼睛進入盛家,我是該好好感謝下它。安如不用懷疑我所說話真假,你可細想下每年我們體檢過程,必須在專門的地方檢查,而且資訊全方面保密。縱使父母生恐我們身體異常指標外洩,但他們沒必要對咱倆也保密啊。”
詭異的話令她憶起過往,每年她光配合體檢,從未見過體檢報告。還有母親委託的白潔,在學院幫她打掩護的校醫主任,同樣非常古怪,未來白潔總說盛冥是假弟弟,難道另有隱情?
貌似不光說盛冥是假弟弟,還說她的父母是假父母。
靈光閃過,換種思考角度,若是盛冥所言定論屬實,她和盛冥不是親姐弟,那麼有種必然性遠大於當下有漏洞的假設。
她不是親生的孩子!
父親為人仗義豪爽、母親善良溫婉,他們估計早商量好了,為了避免她產生自卑感,於是從小營造出一種她是家裡小公主的氛圍。
想通這點,很多無法解釋的地方跟著順了,她豁然開朗。
“小冥,你說反了吧,我是抱來的孩子吧。”
呂安如語調極其淡定,沒有一絲不良情緒,宛若任何事情她皆可坦然接受。
盛冥開啟收納包,從其中抽出兩份體檢報告,朝前遞出。
“一份是我十歲時,溜入父親書房發現的,一份是今年我直接抽調走的。”
呂安如接過報告仔細翻閱,發現她和盛冥的hb(血紅蛋白)、cv(紅細胞平均體積)、以及腎腺素產生量高出尋常人。
最大問題在於血型,親生兄妹的血型或許會不一樣,但爸媽是a和ab,她是a,盛冥是o。
這足以證明盛冥所言不虛,事實毋庸置疑。
呂安如重重合上報告,拿出微機選擇前置攝像頭,認真端詳自己長相。
她圓溜溜的眸子,不如父親虎目威嚴、更不像媽媽杏眸精緻,肉嘟嘟的雙唇,貌似也沒遺傳到父母特點。
“小冥,我要是爸媽的親生孩子,那太違背遺傳基因了。”
盛冥兩指按住她微機鎖屏鍵,拉著她站起,帶她來到鏡子前,手指輕點在她鼻頭。
“你猜我為什麼總愛刮你鼻子?”
呂安如福至心靈,順口答道:“因為我長個蒜頭鼻。”
“對,你鼻子長得像爸,兒時我比較嫉妒,想給它刮塌了。長大後,慢慢行成慣性動作。還有你額頭完美遺傳媽媽啊,不似我髮際線靠前。有的孩子會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