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經離開原來的位置向地面墜落而去,一個全身包裹在白色斗篷中的男子出現在了霖凌羽原本站立的地方,隱約間可以看到他的臉上帶著一個光滑的白色面具。
實現漸漸地變得模糊,霖凌羽很快失去了意識。
……
一隻輕盈的手中握著一個裝滿開水的精緻玻璃壺,緩緩地旋轉倒出一道細流。水倒在濾紙上的現磨咖啡粉上,濃郁的咖啡香氣頓時夾雜在輕盈的水霧中瀰漫開來,一絲絲粘稠的咖啡灑落在壺底像是融化了的琥珀。
透過嫋嫋的水霧,可以看到一張安靜的側臉,俊秀而又祥和。
微微地睜開了雙眼,剡溪揉了揉太陽穴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看著面前的房間。
這貌似是一個寬敞的客廳,客廳的牆壁只有咖啡色和米黃色這兩種色調,就連傢俱也都是單一的咖啡色。只不過那咖啡色有深有淺。
“你醒了。”略帶鼻音的沙啞聲傳來,剡溪如同夢醒一般看向走過來的人。
塗嘆手中端著兩個精緻的咖啡杯,輕輕地放在二人的面前然後在剡溪的對面坐下。
“這是我的住處。”
住處,不是家,是嗎?剡溪在心裡想著。低頭看著兩個精緻的咖啡杯,杯中盛著的是濃厚的滴濾咖啡。剡溪的眼底閃過一絲苦澀,他想起以前塗嘆酷愛喝咖啡,但卻不喜歡加任何糖和奶之類的東西,也喜歡自己沖泡這種古老的滴濾咖啡。
塗嘆連同咖啡碟端起,右手輕輕捏住杯柄,喝的時候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彷彿是置身於咖啡的香濃世界裡。咖啡在口中略微停留嚥下,緩緩睜開雙眼,低垂的眼瞼下面似乎有思緒流轉。
輕輕放下咖啡杯,杯碟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敲擊著剡溪的內心。之後,房間便陷入了一片寂靜。
如果不是因為有著咖啡中那散發而出的淡淡水霧升騰,眼前的畫面會讓人以為時間已經定格。
良久。
“塗嘆。”
“剡溪哥。”
二人同時開口,然後同時戛然而止。塗嘆沒有再說話而是抬頭看著剡溪,剡溪看著他那雙純白的雙眼,突然間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麼想說,明明肚子裡好像有千言萬語,卻忽然發現沒有一句有說的出的必要。
塗嘆眸光流轉,重新低下了頭看著眼前的咖啡杯,片刻之後才淡淡地開口道:“呵呵,我突然間發現去找你並把你帶來是一件很多餘的事情,本來以為自己會有很對話對你說,卻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到底是有多無聊呢。”說著,塗嘆已經站了起來,走向窗前,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窗外的江流。
“塗嘆。”剡溪站起了身,剛要說些什麼便被對方給打斷了。
“你和我都是冤屈之人,你知道嗎,我開始有些理解為何數萬年前原本一直與人類和平相處的妖族會與落得今天與人類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因為我們太骯髒了不是嗎。”塗嘆的嘴角揚起了頑劣的弧度,卻依然抹不掉那一絲淒涼,“儘管如此,你依然沒有離開靈元聖央。而我,卻成了靈元聖央通緝的魔頭。”
塗嘆長嘆一口氣,仰起頭雙眼微眯地看著窗外繼續說道:“這世界真是扭曲啊,該死之人依然苟活,本不該死之人卻荒骨風沙。”
剡溪看著塗嘆的背影眼神複雜,“塗嘆,可你卻依然殺了那麼多公會人員,他們都是靈元境界的戰士啊。”
“我殺的全都是貪生怕死的苟活之徒,他們的命全都是用前方的夥伴的血肉換來的。我殺了他們,也不過是祭奠了那些死去的亡魂。”塗嘆眼神犀利,語氣剛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