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淮水打通,糧草很快就會過江,秦淮軍團有了糧草保障,自然很快就會對漢軍發起攻勢,而那個時候,濮陽駐軍就成了巨大的隱患,即使嶽環山會分兵提防淮陽方向有敵來襲,但也會因為齊軍的存在始終不能全力應對漢軍。
而齊軍如果真的出兵從側翼向秦淮軍團發起攻勢,那自然是極為麻煩的事情。
齊寧解決了糧道問題,便想藉此機會,順便將濮陽的威脅一併解除。
要解決濮陽問題,就必須要利用申屠羅。
他並不知道以段韶作為籌碼是否真的可以說服申屠羅,為此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時候聽得申屠羅之言,心下一振,卻面不改色,道:「只需要一封信!」
「讓我寫一封信,送到濮陽,勸說令狐煦歸順?」申屠羅笑道:「你未免將本將想的太神通廣大了!」
齊寧搖頭道:「大都督在意那兩萬兵馬的生死,在意段韶的生死,令狐國相難道不在意?令狐國相也許正在猶豫之中,大都督好言相勸,自然是不會徒勞無功。」
申屠羅搖頭道:「沒有見到太子殿下,這封信本將不會寫!」
「這是理所當然。」齊寧含笑道:「若是大都督不反對,現在可以讓船隊靠岸,隨我前往會澤城等候殿下駕臨,沒有見到殿下之前,我絕不強求!」
「登岸?」
「大都督,若是再不登岸,我只擔心你手下的這些兵士都要餓死。」齊寧道:「若是我估計的沒錯,太子殿下日之內必然會抵達會澤城,城內已經準備了酒宴,為大都督接風洗塵。」
申屠羅臉色凝重,凝視著齊寧,片刻之後,起身走到窗邊。
他凝視著漆黑的夜幕,似乎要用一雙眼睛看透黑暗中的一切,良久之後,才沉聲道:「來人!」
齊寧微皺眉頭,以他現在的武功,自然不會擔心申屠羅會對他形成威脅,即使從外面衝進一群兵士,齊寧也有足夠的把握擊殺申屠羅。
很快,艙門被拉開,一人進來拱手道:「屬下在!」
「傳令下去,所有船隻靠岸!」申屠羅轉過身吩咐道。
那人一怔,問道:「大都督,靠……靠哪邊?」
「南岸!」
那人更是詫異,但馬上道:「得令!」退了下去。
齊寧這才微鬆了口氣,他要殺申屠羅固然不難,但卻並不希望今夜大開殺戒,這並非齊寧心存仁慈,而是一旦動手,自己精心謀劃破解濮陽駐軍的目的就無法達到。
申屠羅一聲令下,船隊的水兵們都頗為詫異,但卻都不敢違抗軍令,所有船隻往南岸靠過去,這淮水岸邊沒有碼頭,雖然幾艘小型戰船靠了過去,但申屠羅這艘主力戰船卻是無法靠岸,容易擱淺,到得淺水處便即停了下來,放了小船下去。
申屠羅又令眾人登岸,夜色之中,幾百名東齊水兵登上南岸,這一片荒無人煙,岸上都是茂盛的荊棘草叢,眾人剛剛登上岸,就聽得喝聲四起,岸邊不遠處的草叢中,陡然間冒出無數身影,持槍拿刀,俱都是向這邊衝過來。
申屠羅拔刀在手,水兵們也都是赫然變色,但畢竟是訓練有素,瞬間形成隊形,申屠羅瞥向齊寧,冷笑道:「原來你在這裡設下埋伏?」
「大都督稍安勿躁。」齊寧微微一笑,上前去,抬起手臂,手指間夾著火摺子,火摺子冒出火光來,隨即便見到那群衝過來的人影停下腳步,一人帶著數人迎上來,甲冑在身,手持大刀,正是韓愈。
韓愈見到齊寧,歡喜道:「國公!」
齊寧點點頭,這才回身道:「大都督,他們等在岸邊,只是為了送上食物。」吩咐道:「拿乾糧過來!」
韓愈回過身,做了個手勢,從後面立刻上前十數人,挑著竹筐,將竹筐放在中間,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