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連忠見得朱雨辰等人服軟,瞥了楊寧一眼,眼眸之中露出得意之色,緩步起身過來,背負雙手,在幾人面前走過,淡淡道:「你們剛才一擲千金,究竟是什麼意思?顯示你們的財富?我大楚曾經一度抵禦外侵,錢糧兵馬消耗無數,卻不見你們為國出力,難道你們心裡根本沒有大楚?」
朱雨辰等人心中忍不住想,江隨雲方才豈不也是一擲千金,而且這場鬥富也是江隨雲先發起來,國家有難之時,也沒聽說江家慷慨解囊,為何不去說江家?只是這種時候,哪敢與這位戶部尚書的公子爭論,都只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喲,袁兄也在這裡?」竇連忠走到袁榮面前,裝作似乎剛看見一樣,笑道:「你怎麼也和這幫人混在一起?」
袁榮淡淡一笑,道:「這幾位遠道而來,與我相熟,所以在一起喝幾杯酒,竇公子,所謂不知者不罪,我看還是讓他們幾個離開,不要太過計較了。」
「袁兄這話就錯了。」竇連忠冷笑道:「這幾人湊在一起,而且公然在秦淮河上炫弄,此風不可長,我也要查查,他們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沒有。」目光落在邱昉身上,問道:「你又是何人?」
邱昉此時倒也頗為淡定,拱手道:「在下邱昉!」
「邱昉?」竇連忠道:「這名字我倒不曾聽過。聽你的口音,似乎不像杭州府的人。」
卻見到江隨雲笑道:「竇公子,此人的口音,是遼東口音,邱昉……如果我沒有記錯,遼東參王也姓邱,這邱昉應該與遼東參王有些淵源!」
竇連忠就像抓到什麼把柄一樣,興奮起來,叫道:「你……你是遼東人?那就是……那就是北漢人!」
邱昉知道隱瞞不住,點頭道:「遼東參王正是在下的祖父。」
「是了,剛才朱雨辰送上的彩頭裡,有兩根極品老山參,那自然是你借著朱雨辰的名義送出去。」竇連忠像老鼠被踩著尾巴一樣晃動起來,眼角餘光瞥了楊寧一眼,繼續道:「朱雨辰,我就覺著你們不對勁,原來你們是要勾結北漢人造反。」
這一頂大帽子實在是重逾千斤,朱雨辰等人都是臉色慘白,已經爭辯道:「竇公子,絕非如此,邱兄雖然是北漢人,可只是一個生意人,兩國一直以來也沒有禁止民間的生意往來,我們只是生意夥伴,絕沒有謀反之心。」
「沒有謀反之心?」竇連忠冷笑道:「沒有謀反之心,為何要與北漢人勾結在一起?嘿嘿,這姓邱的一定是北漢人的密探,只是以商人的身份作為掩護,你們就是他的同黨。」大叫道:「來人啊,將他們都抓起來。」
便在此時,卻聽得一身長嘆,隨即聽到一個聲音道:「竇連忠,你累不累?上蹦下躥,想要做什麼?」
話聲之中,楊寧已經走出來。
竇連忠臉色微變,卻馬上抬手指著楊寧道:「齊寧,你不要囂張,你也是他們的同黨。」
「你是誰?」楊寧盯著竇連忠問道。
竇連忠一怔,此時江隨雲已經背負雙手過來,他顯然也不認識楊寧,只是笑道:「難道你沒有聽清楚,這位是戶部尚書的公子!」
「原來是戶部尚書的公子。」楊寧看向江隨雲,「你又是誰?」
江隨雲皺起眉頭,並無說話。
竇連忠其實也不知道楊寧葫蘆裡賣什麼藥,皺眉道:「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不玩什麼花樣。」楊寧道:「你在這裡大呼小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刑部堂官呢,竇公子,我當然知道你是戶部尚書的兒子,我是想問,除了這個身份,你還有什麼身份?是刑部尚書?刑部侍郎?京都府尹?哦,對了,還是神侯府的人?都不是?那你是什麼官身?」
竇連忠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還有你,江隨雲,你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