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滄海搖頭道:「不是,是京都府的人在現場抓了個現行。」
齊峰只覺得頭大如鬥,苦笑道:「二哥,京都府的人又如何三更半夜跑到了兵營附近?」
「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還沒有完全弄清楚。」段滄海道:「京都府抓走那三人,派人通知了我,我和老趙商量,此事事關重大,只能先回來看看侯爺是否已經回京,幸好侯爺今天已經回來了。」
齊峰壓低聲音道:「二哥,說句不該說的話,黑鱗營的兵士,許多都是新招募過來,當初挑選的都是悍勇不畏死之徒,這些人上了戰場,那固然是精兵猛士,可是這要鬧起事來,可也不是小事。你們怎地不防備他們偷出軍營?」
段滄海怒目圓睜,道:「這個道理我豈能不知。第一次操演之時,我便將軍規帖在了大營裡,就怕中間許多人不識字,所以讓人一條一條地宣讀,而且每次操練之前,都會從中挑選幾人出來將軍規當眾背誦出來,若是錯了一條,便是一軍棍。軍營四周,日夜都有人守衛,就是擔心有些膽大包天之徒偷出軍營,禍害附近的百姓。」
「既然如此,還能被他們偷跑出去?」齊峰皺眉道:「小侯爺好不容易爭到黑鱗營重建的機會,一切也都剛剛開始,小侯爺再三交代,這時候要忍辱負重,就算有人瞧咱們不順眼,明裡暗裡整治黑鱗營,咱們也要打碎牙往肚裡咽,堅持等到訓練出一支精銳兵馬來。」苦笑道:「這下子倒好,黑鱗營的兵士殺了太常寺少卿的家僕,而且還落到莫鐵斷手裡,且不說孟廣仁不會善罷甘休,那些視黑鱗營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也一定會借這次機會發難小侯爺……!」越想越覺得事情眼中,神情也是極其冷峻。
段滄海忽地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臉抽了一嘴巴子,齊峰急道:「二哥,你這是做什麼?」
「都他孃的怪我。」段滄海懊惱道:「小侯爺對我信任有加,這才將黑鱗營交給我,可是……可是我還沒能給他訓練出一支精銳兵馬來,反倒是創下如此大禍,我……我哪裡還有臉見小侯爺。」
他越說越自責,抬手又要抽自己嘴巴子,齊峰伸手住抓他手腕,道:「二哥,你現在打自己有用?事兒既然發生,已經不是自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解決此事。」苦笑道:「若是處理不慎,我只怕……有人要藉此機會解散黑鱗營。」
段滄海最擔心的便是這一點,他知道如今朝堂局勢惡劣,當初這黑鱗營統領的位置,也是齊寧好不容易爭奪回來,許多雙眼睛也都死死盯著黑鱗營,不犯錯還好,一旦犯錯,必然會有人趁勢發難。
段滄海心中自責,齊峰想到黑鱗營遭逢大難,也是臉色難看。
夏夜習習,段滄海一聲甲冑在身,額頭上卻已經流出汗水來,但只是呆呆出神,一時間也沒有閒心卻擦拭汗水。
「二哥,侯爺一時半會應該是出不來。」齊峰能夠理解段滄海此時的心情,勸慰道:「你疲憊的很,還是先去歇一歇,等侯爺出來,我立刻去找你。」
段滄海嘆道:「這種時候,我哪裡還能睡得著。」
「那也沒法子。」齊峰道:「接下來要處理此事,不會簡單,必然要耗費精力,你若是不好好養精蓄銳,如何幫著侯爺處理此事?不管怎麼說,黑鱗營那邊還少不了你,你要是為侯爺著想,就該先去歇一歇。」
段滄海心知齊峰言之有理,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就在這邊靠一會兒。」挪到牆根下面,靠著牆壁,閉上眼睛,一開始始終無法睡著,但或許是太過疲累,片刻之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又過片刻,竟是打起了呼嚕。
齊峰看在眼裡,心知段滄海這段時間實在是太過操勞。
這些黑鱗營的殘部心中的夙願,就是希望黑鱗營有朝一日能夠重振雄風,得到齊寧吩咐,段滄海開始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