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知道此人定然就是當下第一權臣忠義侯司馬嵐。
他沒有想到,第一次見到司馬嵐,會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
「晚輩見過忠義老侯爺!」齊寧承襲錦衣侯,雖然和忠義侯並列為帝國四大侯爵之一,在爵位上平起平坐,但他也知道無論是資質還是手裡的權勢,與眼前這個花甲老人天壤之別。
司馬嵐是三朝老臣,而且是第一代忠義侯,四大侯爵之中,除了他和金刀老侯爺還健在,武鄉侯蘇禎已經是第二代侯爵,而齊寧卻已經是第三代。
侯爵還是那個侯爵,但人已經不是那個人。
齊寧知道,即使是齊景在世,對司馬嵐也是要禮敬三分,更不必說自己這個第三代錦衣侯了。
而且司馬嵐是託孤之臣,在新帝登基的過程中立下了奇功,如果不是他的運籌帷幄,齊寧很懷疑小皇帝能夠順利繼承皇位。
在這樣一位權勢極重的老臣面前,齊寧還是儘可能地顯示出自己的敬意。
司馬嵐看上去倒也頗為隨和,擺手笑道:「不必拘禮,你深更半夜前來見我,當然不會是無緣無故,想來是有什麼急事,但說無妨。」
他說話乾脆利落,並不太多的寒暄,而且語氣之中,顯然也是將齊寧當成後輩來看。
齊寧在來的途中,其實就已經組織好了語言,當下將發生的事情撿緊要的說了一遍,至若唐諾要利用屍首找出解毒方法,齊寧自然沒有透漏。
司馬嵐聽完之後,並沒有像齊寧預料般的那樣大驚失色,只是微微皺眉,問道:「你是說,有人在京城對丐幫弟子下毒,然後以丐幫弟子為工具,將疫毒向京中四處擴散?」
齊寧點頭道:「正是如此。」
司馬嵐輕撫黑白相間的鬍鬚,問道:「你確定那真的是疫毒,而且會迅速傳染蔓延?是否只是一種巧合,有一部分人恰好患了此病?」
齊寧神情嚴肅:「老侯爺,我十分確定以及肯定,如果不出意外,遭受感染正在惡化的感染者已經是成百上千,只是暫時還沒有發作出來,按照時間,天亮之後,也就是在今天,較早感染的一批患者就要開始發作。」
「你說毒發之後,患者神志不清,對任何人都會發起攻擊?」司馬嵐凝視著齊寧,將信將疑:「而且被攻擊傷害後,也有很大的可能被感染?」
齊寧心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時間越來越緊迫,你這老傢伙別再婆婆媽媽囉裡囉嗦,趕緊行動起來,但嘴上自然不能說,只能盡力按捺心中的急迫,道:「老侯爺,我敢保證,所言半分不假,今夜過來見老侯爺,就是希望老侯爺能抓緊最後的時間,做好應付可能發生騷亂的準備。」
司馬嵐卻是若有所思,微一沉吟,才道:「你不要急,此事事關重大,不是急迫就能解決。」示意齊寧先喝茶,才道:「你的意思,是讓老夫連夜對全城實行禁足,然後調動兵馬,做好防範準備?」
「是。」齊寧道:「此外還要找專門安置的地方,儘量是人煙稀少之地,如果真的出現感染者大規模騷亂,在他們神志不清的狀況下,必須將他們強行拘押起來,在找到解毒方法之前,將他們暫時囚禁,以免連累更多的人。」
此時有人搬來暖爐子,就放在司馬嵐的身邊,淒冬寒夜,這大堂內還真是有些陰冷,司馬嵐伸出手,在暖爐子上烤了烤,這才問道:「老夫不是不相信你的話,不過……按你說發,這種疫毒有惡化時間,並非中毒立刻發作,那麼這幾天京城如果有大規模的疫病在流散,為何神侯府對此事卻一無所知?老夫並沒有得到神侯府的稟報。」
齊寧皺起眉頭,心想你這話難道是在懷疑我虛報訊息?
他心下冷笑,暗想如果不是皇城緊閉,老子就直接去找小皇帝,也不會來找你,如果老子可以調動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