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內的裝潢是森系的。因為擁有一家這麼美的店,所以店主看起來也多了一份像森林般的美好嗎?
後來知道他姓楊。他讓我叫他老楊,雖然他一點都不老。
“那天和你一起的男生呢,他沒來嗎?”泡咖啡的時候,老楊問道。
“嗯,這次我一個人來的。”我笑著回答,轉身去書架上看有什麼喜歡的書。
我轉了一圈卻空手回來,站在櫃檯前等老楊泡咖啡。
“怎麼?沒有喜歡的嗎?”看我空手回來,老楊問。
“不是,喜歡的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該挑哪些。”
聽見我的回答,老楊抬頭看了我一眼,卻什麼都沒說。俄而笑了起來,重新泡咖啡。
“我記得你上次來也是點的意式拿鐵,現在很多女生都喜歡卡布奇諾,你不喜歡嗎?”
“卡布奇諾嗎?”我思索到。
“嗯。”老楊抬頭看了我一眼,復又低下頭把沸騰的牛奶倒入泡好的義大利濃縮咖啡裡,接著說,“一種可以喝出多種味道的咖啡,第一口喝下去是大量奶泡的香甜和酥軟,第二口卻嚐到苦澀中夾雜著酸味的咖啡。很多人尤其迷戀那夢幻易碎的泡沫,香甜的酸澀和易碎的泡沫不正像張揚脆弱的青春期嗎。”
“是嗎?可能是我不懂欣賞吧。我只覺得卡布奇諾的味道有些不痛不癢,奶泡不夠甜,咖啡也不夠苦。”
“呵呵,是嗎?” 老楊將泡好的意式拿鐵遞到我面前,在裡面插上了一朵幹茉莉,用他那雙笑起來很好看的單眼皮眼睛笑著說,“那聽過這個卡布奇諾的介紹以後有沒有多喜歡它一點呢?”
“還是更喜歡拿鐵的簡單和濃郁。喝的時候甜得徹底,喝完後的鹹澀也徹底。”我喝了一口咖啡道。
“喜歡先甜後苦嗎?”
“不是,凡是不傻的人應該都會喜歡先苦後甜吧。我只是覺得甜也好苦也好,都要乾淨濃烈的。”
“那黑咖啡呢?”
“那個太苦了,喝不了。”我笑笑說。
聽我說話的時候,老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我想他應該是喜歡我的回答的,從他送給我那朵幹茉莉的時候就是。因為茉莉表示歡迎。
老楊的櫃檯裡有一筐擺放整齊的幹茉莉,會這麼精心擺放的東西,我想輕易應該不給人的吧。
“不知道選什麼書,能推薦我幾本嗎?”我問。
“當然。你稍等。”老楊笑著說完,走到後面去了。
我拿著咖啡到玻璃窗前的沙發上坐下,等老楊的空擋拿出手機給阿姨發了一條簡訊。簡訊的基本內容就是說自己騎腳踏車出來的,對周圍的情況已經熟悉,可能會晚點回去,讓她不用擔心之類的。也是以防桂媽不好交待。
不一會兒老楊便拿著一沓書回來。
老楊在我對面坐下,說:“我喜歡的Milan Kundera的系列,送給你。”
“都送給我嗎?”我詫異地看著面前的書,有《生活在別處》、《告別圓舞曲》、《笑忘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不朽》、《無知》等。
“嗯。這些都是我的典藏,我很喜歡Milan Kundera。他的文字娓娓道來,寧靜中的幹練沉穩而有力。覺得你應該也會喜歡。”
老楊靠在沙發上,那束木片窗簾遺漏的陽光恰好斜斜地擦過微笑著的單眼皮眼角照在他身上。
“你的收藏,送給我一個陌生人不覺得可惜嗎?”
“好書如果不送給對的人才應該覺得可惜。”老楊說。
聽老楊說完,我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咖啡,將那壘書攬到自己面前。
“你好,我姓楊,叫我老楊就好了。”老楊將身子前傾,伸出右手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