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會被男人供著嗎?沒想到你還蠻有同情心的嘛。」娜娜嘴角微揚,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女性的柔軟來。
陳僅對人家的誇獎很不以為然:「過獎,我不過習慣尊老愛幼而已。那小子不會超過十五歲吧。」
「他是加麥斯手下人新收的小弟,勸你以後別趟這種渾水,免得他們起疑。」娜娜低聲追問,「東西拿到了嗎?不是要三天後才來吧!」
「我辦事你放心。就是右手掌不太舒服,這模擬粘膠太難受了,估計撕下來得脫層皮了。還有這眼睛裡的東西戴久了,都快讓我陷入二次元了。高科技害人不淺。」陳僅猛地轉身倒走了幾步,根本沒把對方的勸誡放在心上,「咦,居然沒派人跟蹤我們,事情有古怪啊。看來是真不想做生意了,加麥斯是不是聽見什麼風聲了?」
娜娜心頭鬆懈下來:「你難道還盼著他找你麻煩啊。」
「委內瑞拉不過是幌子,我看他的上線就是裡約的大佬。」
「三天後,我讓我的人撤回去。最近全城戒備,那些警察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看著事有蹊蹺,如果加麥斯被纏上,對我們倒也有利。」
陳僅警覺起來:「怎麼,還能撿便宜不成?」
「我們下回得要混進天堂俱樂部裡,你不是還要找薩託嗎?我可不想在多尼的高階會所裡跟加麥斯打照面。」
娜娜胡用了「我們」,看來還得跟她合作下去。陳僅覺得她是個靠譜的人,老實說,他有些喜歡這個搭檔,慡利牢靠又有意思。
「聽說薩託這個人可不好找。」
「他平時輕易不露面,每月在俱樂部最多也只巡場一次,行蹤不定。」
「那就是說還得候著日子?」
「十天後23號,是薩託現身的日子,天堂俱樂部每季都有一場針對富豪的地下競拍活動,被稱為&l;天堂狂歡夜&r;,讓一些身份隱秘的富豪玩家競價娛樂,買撩人舞者過夜。」
「靠,真變態,把人當做貨物交易?」陳僅狐疑地看向娜娜,「對了,你怎麼這麼清楚俱樂部內幕?這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事吧?」
「我曾在天堂臥底過兩個月,調查一個參與洗錢的教會成員,那人是俱樂部常客。要是你想接近薩託,就必須得先成為他手下忠狗的鐘意商品,才能有機會近他的身。」
「要我進天堂俱樂部勾引那些大姐闊佬?虧你想得出來。」
「這邊的有錢人很偏愛亞洲面孔的,你不知道?」看陳僅一臉噁心的表情,娜娜反而樂了,「放心,我會罩你的,裡面好歹我也有熟人,你一定有機會擠入俱樂部花魁排行榜,你要是能提前見到薩託,一拿到要的東西,就得想辦法抽身,你應該猜得到,他們是怎麼對那些&l;拍品&r;的,我不想你中圈套。我會記得安排後路協助你撤離。」
「聽起來可真不怎麼樂觀啊。」
娜娜笑笑,岔開話題:「在這之前不宜打糙驚蛇,我們在聖保羅待足三天再走,我怕加麥斯派人調查我。」
「也是,他能在亂世中坐穩那把交椅,可見不是好唬弄的。」
「底下人越來越年輕,個個想要篡權奪位,又要應付警察,也夠他受得了。」
陳僅痞氣一笑:「你似乎還蠻體諒加麥斯的嘛。我剛才演技不賴吧?」
娜娜興味十足地挑了下眉:「馬馬虎虎嘍。」
「你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了嗎?」
陳僅的口吻雖然半真半假,但娜娜還是立即會意了,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這是在給我們留下補救的餘地。」
陳僅收斂了嬉笑,心底驀地對面前的女人有了一些敬意,她真的太敢了,真的比大半男人都敢,於是就有些認真地說:「我認為,你沒有必要為某些事犧牲到盡。